分卷(13)
第(2/4)节
竹,三年未见,曾经瘦小的少年已经高出她一大截。
她强忍着眼泪,竹子,快去看看爷爷。
爷爷的情况怎么样?陈竹一边走,一边强忍着头晕的感觉,医生怎么说?
姑姑终于忍不住,抬手擦擦眼泪,都说做不了手术,听天由命。
马上给爷爷办转院。陈竹冷静地说,我包了车子,现在立刻可以去省城,省城不行就去京城。
姑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省城那边我们去问过,手术费最少也要二十万。女人绝望地闭了闭眼,要是可能,我就是卖了这条命
陈竹揽过姑姑,轻轻抱了抱她,姑姑陈竹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有钱。
蹭亮的皮鞋不慎陷进了泥沼中,男人不耐烦地抬起腿,啧。眼见裤子上都是泥点子,徐兰庭皱了皱眉。
身边的保镖见状,试探着开口:徐总,要不我背您过去?
徐兰庭扫了他一眼,保镖瞬即闭上了嘴。
艹徐兰庭重重叹了口气,认命般一脚踏上泥泞的小路,不再管已经满是泥巴的裤子鞋子。
从小生长在富贵乡的人,又何曾领略过山区的落魄?
要不是徐兰庭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在这个年代还会有这么落后的地区。
路边的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泥巴鼻涕糊了一脸,好奇地朝徐兰庭张望着。
拉着牛车挽着裤脚的老人、蹲在菜地里刨地的女人、破败的茅屋、崎岖难行的山路
一旁的保镖已经出了一身汗,徐兰庭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一路寻到村子里,但由于语言不通,废了半天劲儿才问出陈家的住所。
又拐进了几条小路,徐兰庭终于停在了一家木屋前。
屋子一看就是自家搭的,瓦片凌乱地堆砌在屋顶,透露着日晒雨淋的斑驳。堂屋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头连一块砖头都没铺的泥土地。
一眼望到底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小小的井,生锈的取水器滴答滴答地漏着水。
徐兰庭见屋子里像是没有人,径自走到水井边,想打点儿水洗手,却无从下手。
谁?一个带着浓浓口音的声音传来。
徐兰庭回头看见了一个身形细瘦的男人。
你是陈竹的家里人?徐兰庭不慌不忙,想将手伸进水井里。
男人一把拦住徐兰庭,你是谁?这样说着,却还是好心地给徐兰庭打了一盆水。
徐兰庭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我是陈竹的朋友。他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打量了男人,缓缓说,你是阿竹的姑父吧?我听他提起过你。
男人起初半信半疑,但在徐兰庭高超的伪装下,天性良善的姑父还是相信了眼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
陈竹,他现在在哪儿?
唉。姑父叹了口气,接过徐兰庭手里的水盆,在医院呢。他爷病咯,他在卫生院照顾他爷。
哦?徐兰庭淳淳善诱,我听陈竹提起过他是回来看他爷爷的。就是不知道,在哪家医院?
村里就一间卫生院,就路边那个杂货铺往前走,没多远。
男人露出得体的笑意,好,谢谢。他将外衣脱下交给一边的保镖,你在这儿等我。
徐兰庭弯腰挽起裤脚,又将手上名贵的表脱下一并交给保镖。
他看了看保镖脚上的运动鞋,说:鞋子脱下来给我。
卫生院人不少,走廊里全是抱着孩子的女人、或是蹲在地上等着看医生的男人。
陈竹穿过人群,在一间八人间的病房里寻找着。
终于,他看到了靠墙的那张床上,闭着眼睛满头是冷汗的陈文国。
陈竹深深吸了口气,跟一旁的姑姑说:姑,你去联系医生帮我们转院,我他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转过了身。
好。女人红着眼眶,犹豫着,又问了一次,竹子,你的钱
够。陈竹咬咬牙,要多少有多少。
等到姑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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