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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把一件包裹完好的盒子递给秋凝尘,“权当我这段日子的赔罪了,每日叨扰,师祖也没嫌弃。”

    是只风铃,在盒里叮叮咚咚地敲着,像是奏了一阙离愁别绪。

    “日后不来了?”

    “不来了,师父让师姐搬去和我同住,督促我练功,想来也觉惭愧,出去一趟总是拖后腿。”流夏摸摸鼻子,竟是不好意思了。

    她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袋,物什在流夏的喃喃细语之下化作米粒大小,被她一股脑地丢进去,放了那么些东西,锦袋没有丝毫涨鼓,暗纹平平稳稳,好像她的眼波似的。

    秋凝尘拆掉盒子,捏着风铃红绳,催动口诀,地上的几片枯叶好似有了灵识,晃晃悠悠地接过,挂在檐角套兽上。

    看着树叶小人似的,扭手摆脚,流夏的眼中闪出惊讶,秋凝尘自是故意要显摆一回,“可想学?”

    现世和老师打交道,有一个绝窍,不管听懂多少,是否愿意,总要摆出一个诚实好学的态度来,流夏如今就是这样,不管问的是什么?先应下来再说。

    “嗯。”

    浑身似口挂虚空,不论东西南北风,这本是说风铃的偈语,现在恰似说他,秋凝尘觉得自己悬在白茫茫的虚空里,无倚无凭,无念无想。

    他听见自己在说:“那就来我这里,当我的徒弟。”

    自打入得师门,直到当上掌门,秋凝尘也没收过徒,灵薄诀不好修,清心寡欲者适宜,但流夏显然不是此道的好苗子。

    寻常缜密万分的人,那时竟没考虑周全,全凭冲动做事,秋凝尘眼下掠过丝丝慌乱,若是拒了他,又该如何?

    这一番正合流夏意,但她一口应下,显得对之前的师父有些狼心狗肺,迟疑道:“这我做不了主,得回去找师父商量。”

    “我来说罢。”

    要说他不懂俗世人际往来,他现在倒是仔细,总担心流夏因此担了溜须拍马攀高枝的冤名,还编了些偶然发觉流夏根骨奇佳,是个不可多得的修炼奇才的说辞,造出他横刀夺爱徒的传言。

    流夏的师父暗自思忖,果然是自己道行不够,竟然没发觉流夏身上的不同,每日视她作烫手山芋,还是掌门高瞻远瞩,实在令人钦佩。

    头一回当师父,秋凝尘端得是尽心尽力,摆出十二分的耐心来教流夏。但流夏此人向来只嘴上老实,偷懒摸鱼一件不少,再者她明知角色的结局,就像拿到剧本的群演,杵在那儿等结钱就是。所以干脆躺平等着那天,修炼什么的,听着就过敏。

    修炼上未有寸进,吃食上却不能亏待了自己,流夏的粮仓空了便要去凡间补货,每每在珍馐佳肴前感叹,还是人会享受,那些修士们枕风宿雪的,真是自讨苦吃。

    秋凝尘发觉,时不时地他就有大半天时间看不到流夏,放出灵识探看,发觉她既吃又喝,茶馆里听说书也要坐在前头,满肚子花花肠子,就差去秦楼楚馆里和小倌们拉手起腻了。

    她怎恁地贪玩?凡间真那么好?他看未必,无非是为了些口腹之欲,她馋,做师父的便要约束她,只是这约束却不太正经。

    如今凡间流行的菜式,他做了统一调研,分门别类地抄录、试验,最后端到流夏跟前的,也不知是做过多少回才成功的版本。

    看见流夏眯着眼品味他做的菜,秋凝尘竟然生出一丝丝傲慢来,凡间的厨子必是比不过他的。

    后来流夏果然去得少了,他心中窃喜,面上摆出严厉模样,“心法口诀都记得了吗?”

    流夏掀起眼皮看他,“师尊,您好歹是堂堂掌门,怎么天天闷在家里,不得去处理这修真界的大事,捉个魔除个妖么,再不济各大派做个朝会,商讨这后续发展问题也好。”正经事不去做天天像逗猫似的看着她,真是心中愁苦,愁煞她的少女心。

    “百年间叁界祥和,自然不需要为师斩妖除魔或参加朝会。”

    秋凝尘后来想,是当初逼她太紧,才让她负气走了两年吗?

    旧时记忆像那偏西的日头,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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