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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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双双飞出了这条胡同。
全身的骨骼似乎都给摔散了架,只觉胸口气血翻滚,耳鸣不止,四仰八叉地躺在街上,好长时间也动弹不得。想想刚才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竟然活了下来,劫后余生的心情,难以形容,我想只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把红旗插上柏林国会大厦的苏联近卫军战士才能体会我的感受。
我正躺在街道上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左边裤腿里“嗖”地蹿出一只动物。我吓了一跳,歪过头去看腿边,是一只似猫非猫、似狐非狐的小动物,身体又长又瘦,尖鼻子尖脑袋,两只眼睛明亮如灯,原来是只黄鼠狼。我小时候在广东经常见到,后来广州市区人口越来越多,就很难见到这种小动物的踪影了。有个念头突然在我心中一闪:这双眼睛……黄鼠狼见我瞧它,“刺溜刺溜”几下就蹿向了街道黑暗的角落。
这时杨宾也缓了过来,扑在我身上哭了起来,不知他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我救了他而感激涕零。
我拍拍他的后背劝道:“别哭鼻子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跟比我大的小孩打架,打破了头也不流半点眼泪,刚才在胡同里你不是挺坚强的吗,怎么一出来就跟个妞儿似的哭哭啼啼?”
杨宾眼泪鼻涕全蹭到了我的身上,他又哭了一会儿,对我说:“西哥,我爹妈死得早,大人小孩都瞧不起我,除了我姐姐,就是你对我最好,刚才要不是你救我,我就……我就……”话没说完,心中感动,又哭了起来。
我不会哄小孩,见他哭个没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要是在以前,我早就被他哭烦了,但是一起经历了胡同中的事,共过生死患难,觉得他和自己的亲弟弟没什么区别。只得坐在原地,等他哭够了一起回家。
我看了看手表,零点五分,从网吧出来到现在,只过了五六分钟,胡同里那漫长的几个小时,似乎被夜晚的空气给蒸发掉了。在胡同里遇到的小女孩,莫不是黄鼠狼变的?此事实在太难以想象,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我们刚刚离开的那条胡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这种小胡同在天津随处可见,谁能想到,就在刚才,在这样一条平平静静的胡同里,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经历了搬家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我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基本上完全崩溃了,这些事毫无头绪,如果仔细地想下去,脑袋可能会爆炸。想到刚才多亏了那串楠木数珠,看来我又多欠了韩雯娜一条命,下辈子想不给她做牛做马也难了。楠木数珠已经碎成了粉末,这么重要的东西……想到此又不免一阵心疼。
等杨宾哭得痛快了,我对他说:“今晚的事,千万别跟你姐姐说,也不要对任何人讲,能答应我吗?”
杨宾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讲的,免得让我姐姐知道了担心。”
我见他很懂事理,对他一笑,甚觉欣慰。
回到家里,觉得全身都疼,衣服懒得脱脚也懒得洗了,索性一头倒在床上,自言自语:“丢你老母,先睡到明天再说。”刚想睡觉,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想看看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又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谁呀?”
原来是肥佬打来的电话,安排工作的事有眉目了,明天带我去见个人,再具体谈。然后肥佬又问我现在要不要出来玩玩,到洗浴中心找个小妹按摩按摩。我心里想去,可是身体太疲倦,就对肥佬说:“我最近方便面吃得太多,阳痿了,你自己推油去吧。”然后把电话挂了,接着睡觉。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听到院子里有个女孩在哭,我心中好奇,就出门去看,见到刘凤彩蹲在院角正哭得伤心。我正想过去问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梦就醒了。早晨起来洗脸刷牙洗澡,看见身上全是一大道一大道青紫色的淤伤,想想昨晚的事,真有些后怕。
中午十一点左右,肥佬开车来接我,说要领我去见见他姑父,我问他给我找的什么工作,原来是家报社的文字编辑。
我骂道:“你奶奶的,咱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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