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2)
第(2/3)节
明楼问。“明天早上,从巴黎北站出发,先去柏林,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然后去莫斯科。”“直接走?”明楼看了看阿诚,阿诚低着头,不敢看他。“是。从西伯利亚铁路走,中途转道到柏林,到了柏林再补办苏联的入境护照。”“他行吗?”明楼有些不相信。
“他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贵婉的话让明楼瞬间明白了,明白阿诚已经瞒着自己做了很多事,问道:“他送过几个?”“年内送了三个,今次是自己送自己,算第四个。”明楼心里顿时像压下一块石头,压得难受,呢喃着:“第四个!”他站起来,对贵婉说:“你们小组出了叛徒,哈尔滨警察局的鹰犬已经撒开网了,这个花房很可能被监视了,你们怎么走?”“我知道!”贵婉表现得极其镇定。“你知道?”“对。可是我必须待在这儿。我丈夫是这条红色交通线的负责人,他会在凌晨两点,准时过来接我。当然,也可能是一个陷阱。我今天的任务,第一,让阿诚安全撤离;第二,等我丈夫。”“阿诚走进这座房子,死期也就到了。”明楼断言。“你既然能找到我们,你就能救他。”贵婉说。“你呢?”明楼问。
“我,如果我丈夫没有落入敌手,我们今天就能逃离这里。如果,我丈夫死了,或者叛变了,我会在凌晨两点被逮捕,或者被枪决。”贵婉说,“你知道,我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一起从后面撤离。”明楼果断决定。贵婉拒绝道:“不行,我要等我丈夫。”“哪怕是陷阱?”“该来的总要来,替我送‘青瓷’平安出境。”贵婉的呼吸有点急促。“你想好了?”明楼又追问了一句。
“是。”贵婉笃定。随即看了看阿诚,对明楼说,“别怪他。”“我没怪他。”明楼也看了阿诚一眼。“也别怪我。”贵婉叹息一声。
明楼走近阿诚,阿诚抬头看着他。明楼一把拉起他说道:“你记着,就算今夜死了,也不能喊口号。”阿诚点点头。“别怪我!”明楼语气低沉。
阿诚突然觉得心头一酸,生死一线,就这么简单明确。
凌晨两点,最不想看到的、最不希望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所谓的最后一次“夫妻”撤离,其实就是一个致命圈套。贵婉被人当街枪杀,明楼知道王天风一定就在附近,两组人马,等着游鱼落网,前后无路,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雪地里,寒风中。明楼的枪口错一句,你就完了。”王天风持枪立在风头上。阿诚跪在雪地里,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贵婉的尸体就在他眼前横躺着,此刻的阿诚用顽强的意志紧绷着自己的神经,死亡的威胁已经不足以令自己恐惧,战友的痛失才是痛不欲生的根源。
他终于明白明楼为什么剥了自己御寒的大衣,因为自己因寒冷不停地颤抖,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在此时此刻恰恰是自己“怕死”的表现。明楼在为阿诚“活命”铺路,一个意志顽强的革命者是不会因为一枪当头而瑟瑟发抖的,而一个凡夫俗子就会求生乞怜。所以,阿诚开始“哀求”,以期绝处逢生。
“先生,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大哥,我是来送花茶新配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先生,王先生,救命,救……”明楼猛地踹了阿诚一脚,阿诚疼得蜷缩在雪地里,明楼喝道:“你送花茶的配方要到夜深人静来送?这种谎话骗谁呢!”这一句也是王天风想问的。
“贵婉小姐打电话……跟我说,今晚有舞会,要到……午夜十二点才散,我算算时间,就一点钟左右过来……我说的是实话,明堂哥有时候也是这个点到花店……我们研制香水新配方,经常会过来请教贵婉小姐……我送配方,送香水,都是为了勤工俭学……”冰凉的枪管再次顶到阿诚的咽喉,这一次,明楼跟他对望着。阿诚表现出绝望的神情,他跪在雪地里,仰面望着明楼,眼眸里不知是洒落在脸上融化的雪花还是从眼底泛起的泪花,声声叫着:“哥哥,哥哥饶命……”明楼的靴子用力碾着碎雪,面若寒冰,仿佛心有不忍,“嗖”地一下撤回枪,说:“疯子,你来执行。”语气中有不忍也有决绝。
王天风嘴里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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