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3)节
年来的恶气。如今,她来了。虽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落魄、潦倒,但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和快感。这样一个毒打自己的毒妇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而且,厚着脸皮到自己眼底来讨生活,自己该高兴了,为何却如此难以忍受。
他感到压抑和难过。他宁可她在乡下过得富足点。
阿诚心尖酸楚,泪如雨下。他自己搞不清楚为什么哭,可就是想哭。忽然,他听到了门口有细微的脚步声,他听出来,是明楼的脚步。终还是承受不住压抑,控制不住难过,哭得很伤心。
明楼听到细微的哭声,微微叹息,他想,阿诚太善良,善良到委屈自己的心,也要去顾全一个差一点虐杀自己的人。
浊世间,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孝子,实属难能可贵。
下午的阳光很好,绚丽夺目。明家公馆的草坪上,一地都是昨天夜里绽放后粉身碎骨的花炮彩屑,一片浸了水的红色和冰水沾亲带故地粘着落在湿湿的草坪上,满眼都是新年红色的喜庆余晖。明镜和桂姨一同走出来,明台和明楼跟在两人身后,出于礼貌地相送。阿诚拎着只皮箱最后一个走出来,快步地走到门口替桂姨叫了辆黄包车。桂姨跟明镜说着家常话,她的眼光几乎全都落在阿诚身上。众人都注视着阿诚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把桂姨的行李箱搁在了黄包车上。桂姨知道,自己该走了。托了明镜的手,又说了些感激的话:“大小姐,我走了,找到新东家后,我还会来看你。”明镜点头。桂姨始终都很畏惧明楼,所以跟明楼只是微微颔首致谢。
明台倒想跟她热络热络,可是,看见一家人都绷着,也不敢太放肆,只对着桂姨嘻嘻一笑,说了声:“再会。”一种莫名的伤感情绪萦绕着大家。桂姨走到阿诚面前,说了声:“谢谢。”阿诚淡淡回了句:“保重。”母子俩从彼此憎恨,再到彼此生疏,用了整整二十年漫长的时光。
阿诚看到桂姨的腿有些不利落,从前虎虎生风的猛步,到现在步履蹒跚的一副衰相,心里竟有了些不忍。他看见桂姨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渺小且卑微,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她的双肩有些微微耸动,能感觉得到她在哭。
阿诚快步走过去,叫住了黄包车夫,伸手就把桂姨的行李箱给拎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给拎回去了。
阿诚感觉,自己放下皮箱时,心情沉重,直落千丈,自己拎起皮箱时,心如朗月,轻巧万分。母子间的情感从这行李箱的一放一提,彻底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明家的人心中颇多感触和喜悦。
明台追着阿诚跑回去,笑着追问:“阿诚哥改名叫纯孝哥了,不,叫谅哥……叫孝(笑)哥好不好?成天都可以笑嘻嘻的,不用板着脸。”明镜倒是心里很温暖,明家毕竟培养了一个懂得谅解的善良人,她怕明台口没遮拦地胡闹,桂姨的面子下不去,呵斥着明楼说:“去把那小祖宗的嘴给贴了封条,不准他胡闹。”明楼淡淡一笑。阳光真的很绚丽,直射到每一个人的心窝。
夜色迷离,天空灰蒙蒙地落着小雨,细雨纷飞的街道上,明台穿着长而宽的黑色皮风衣站在昏黄的街灯下点燃了一支烟。无名指上戴着一颗明亮的“翡翠钻戒”,目光锐利地盯着街对面的一家月色咖啡馆。身边有不少过往的洋车经过,车轮碾压在积了水的青石板上,不时有淤积的雨水溅起水花。
明台的手指上把玩着打火机,开着,关着,看看火苗,看看街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在街边又站了一会儿才昂首阔步穿过大街,直奔对面迈尔西爱路的月色咖啡馆而去。
门被推开了,只见明台头发上抹了发蜡被灯光照得光亮,嘴里叼着香烟,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皮衣里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格子衫,衬着整个人都有点轻浮味道。
有“客人”很注意地回头看着他,像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又像是一支风向标,吸引着咖啡馆里每一个人的目光。
咖啡馆里灯影迷离,花衫人影,分坐着四五座客人。每个人都像是揣着心事般一副严肃、紧张的表情。
明台环顾了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