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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7)

第(2/4)节
逐渐冷却、冰冻下来的自我。

    他曾经一遍遍把这段回忆放进冥想盆里,仔细琢磨、端详,但没有哪次像是自虐地试图感受、知觉伏地魔的体会。

    他早已作出关于这位史上最邪恶巫师的评判。

    现在却要亲手打碎、重塑、说服自己,然后再反过头来寻找其中的破绽。

    他在做什么?他在出卖自己的灵魂,给一个他早已确信没有良知的恶魔,任凭他吸收自己的生命,入侵自己的躯壳,利用自己的信任。

    只为寻求一个可能忽略的希望,或者是来不及发现的破绽。

    他用尽心力地寻求后者,可似乎梦酣神游之际,总频频思及前者。

    灵魂魔法是最为精妙复杂的。想引导魂器与他融合,只能以感情本身为媒介。

    他不只要魂器来吸收他的生命力,还要在这个过程中,试图回溯过去,探寻伏地魔如今的魂器奥秘。

    也就意味着,他不只要给出自己的信任,还要试图获取魂器的信任。

    人的感情可以骗过别人,甚至骗过自己,却没法骗过魔法的规则。

    他是真情实感地在付出信任,付出感情,也在费尽心思地获取魂器真实的回馈。

    人心都是肉做的。

    当他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触碰到一丝魂器之间的联系,他比任何时刻都厌恶自己。

    这件事做得越成功,就意味着它的本质越丑恶。

    甚至于,他在真正成功之前,根本对结果没有把握,却还是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说到底,他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有时候他甚至赞同伏地魔的说法,他只是更加狡猾到底的他们而已。

    或许是终究也无法避免地受到了挂坠盒的反影响。

    这个事实甚至荒谬得令他感到慰藉。

    你没有给我,邓布利多。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挂坠盒在他掌心里微微发热。

    邓布利多知道,他醒来了。

    魂器和本体,说到底是一个人。

    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存在形式。它太特殊,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亲历者,无人能够体会,甚至连想象都困难。

    但那是事实。

    魂器与本体的存在是融会贯通的,不是另一个人格,也不是分离的记忆。

    他们共享一切灵魂与生命的本质。

    那包括感情、智识、魔法、本能是异常复杂微妙的统一整体,从未有人有机会体验,更没人有机会弄清这一切。

    连邓布利多和伏地魔本人都不例外。他们只是各自研究了一小部分,偶然体验了另一小部分。却犹如冰山一角,远远未及全貌。

    比如直到此刻,邓布利多都仍未完全搞明白挂坠盒醒来的原理,也就无从知晓他是否会在本体面前突然醒来,与他争夺身体,与本体合作,或是作对。

    他有过许多猜想,但在时日无多的时刻,在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以后,并不真正重要了。

    他只需要确保自己虚弱到即使在关键时刻被魂器控制,也无法做出足以破坏计划的反击,就够了。

    什么?

    他气息微弱地在心里回答。

    其实直到咒语爆发之前,他都无法真正确定这一切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他对魂器的理解还远远不够,对伏地魔的状况只有基于一些迹象和线索的猜测,尽管借助挂坠盒的存在,这种猜测有了些许验证,但它实在与以往不同,并非一个足够严谨的推测。

    他知道,自己对魂器付出的感情和信任,也会一样不落地作用到本体身上;反之亦然。

    制胜的关键就在这个反之亦然。

    因为伏地魔对此一无所知。

    当索命咒爆发的瞬间,他会放弃自己的全部意志与生命,任凭魂器的体征完全占领躯壳,独留勾连他们桥梁的感情与信任在。

    魔法会为这独一无二的时刻赋予力量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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