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我……”灵儿心疼地伸手抚摸，嗫嚅了半晌，只能吐出一句，“我该剪指甲了。”

    苏决失笑，“那你咬我还得拔牙啊？傻丫头，没事儿的，男人嘛，身上就是得有点痕迹。”

    灵儿听着越发内疚，俯身吻了上去。

    苏决赶紧一躲，“你腰不酸了，还是希望我把以前好色的名头都给补回来？”他说着揉了揉灵儿的头发，满脸宠溺，“真想把你一口含在嘴里，可是我怕你受不住。”

    “你真是的……”灵儿只好依偎在他怀里。他自制力太强，从来不会在她身上留下过重的色彩，即使冲击力都在下身也注意她的感受。

    他对别人太凉薄，对她却一股脑的好。

    12＃假设苏决计划成功＃

    【当全天下我已唾手可得

    发现没有你原来一无所获】

    该死与不该死的人都死了。

    苏决如愿建立了新骠国，次年迎娶了大唐的公主，并立为后。

    嘉慧望着夜空的圆月，心想嫁过来应该有一个月了吧，也独守空房一个月了。成亲那晚倒不算，苏决是进了房门的，只不过因为喝得醉醺醺的所以一进门直接就躺倒了，于是她走过去，非常体贴地关上门。她想毕竟是一国之君，就算睡在地上，也不能让人看见，然后就愉快地霸占了床。

    她本来是不想去宁心殿的，但身边的宫女给了她几张被揉皱过的画，说是从打扫宁心殿的宫女那拿来的。她一见那些画心里浮起几分了然，那些画大概都是在画一个女子，是从衣着上判断的，因为那些画全都没有面容。

    她推开门反身关上，然后一步步走近那个又在作画的所谓夫君，只成亲那晚后再无交集的夫君。他不苟言笑，除了处理朝事，其他时候都在宁心殿的一间书房中，好像把自己关在了那里，不想出去，也不让人进去。

    地上有很多纸团，她捡起一团还原，果然又是没有面目的女子。

    “没有脸，是因为画不好还是忘了，又或者……”

    “滚。”他闻言僵住，看也不看她，面无表情，双眸黯淡，声音不大却十分严厉，“我只说一次。”

    嘉慧用悲哀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也不大，透着几分悲凉，“苏决，你真可怜，你连她的脸都画不出。”

    “放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仿佛是被触及逆鳞，苏决把笔一撂，抬眼怒瞪她，“我还没有不敢杀的人！”

    “我早就听说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了，可是……”嘉慧望向他桌上的纸，“你心里一定有那么个人，动不得。”

    好似被人刺中了最柔软的部分，苏决无力地阖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第一次正眼打量她，只觉得是个美人，而且是个不简单的美人，语气稍缓，“你是来干嘛的？”

    嘉慧脸色一变，故作几分幽怨，“王上问这样的话果真冷酷，嘉慧好歹也是王上的王后。”

    “哼，就从让我睡了一晚的地上看来，你对我也没有一点感情，不过是身不由己才会嫁给我。”

    嘉慧垂眸，“谁比谁好过呢，我们都别闹了，我也有喜欢的人。”

    “所以你怨恨我？”

    “不，你向大唐求亲时是我主动跟父皇说让我嫁过来的。因为，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这么巧，我喜欢的人也死了。”他说得似是轻松。

    “是啊，好巧，要不我们将就着好好过吧，你把我当成你那个她，我把你当成……”嘉慧越说双眸的薄雾笼得越重，突然间顿住，双眼一眨，两行清泪直直流了下去，慢慢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子，“不可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没有人可以代替他，连物品也不行……可是我好想再见见他……”

    苏决看着她，笑了，“有病。”

    她还能哭，而他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好几晚都梦到伽罗那的发妻临终时怒吼：“苏决，我诅咒你孤家寡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然后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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