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说：“是吗。我对育成澄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抢走她也没关系吗？”

    周砥的表情更沉，“我不认可你这种说法，她不是物品，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有自信，笃定她会一直选择你？”

    “被选择的人从来都是祈求期待的那个人，我可从来不知道还能有万分的把握和自信。”

    自嘲短暂停留，路勉丞再想确认，已经消失。

    这不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场吗。

    异样的闷痛从胸口一路向上，到了嘴边，他不屑地一笑，“真恶心啊。恋童癖吗？”

    他满意地看着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变了又变。瞧吧，道貌岸然的大人们大抵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的成熟，却从不敢直视内心早就张成血盆大口的黑暗面。

    对话到现在，他并不认为眼前道德和正义明显高人一等、近似精神洁癖的男人会和恋童挂钩。先不说育成澄早就脱离幼童的范围，看她长篇大段充满故事回忆的微信，不停拒绝对方从没表露过畸形爱意的人怎么看都不符合恋童病者的行为状态。但没有，不代表他没这样错位怀疑过自己。只要他真的开始对育成澄动心。对于他这种人，勤勤恳恳当着监护角色的责任感，需要自己亲手推倒，总要千万遍反复质问责难自己，安上一个病名又算什么？

    只是，路勉丞认为自己一向卑劣，睚眦必报。

    是刚才被击中伤口的恼羞成怒，还是自看见对方后就消散不去的沉闷，促使他再次愤懑出口；“你说的很对，育成澄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是个大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改变主意了，比起从你这里抢走她，我会让她自己主动选择我。”

    周砥敛了神色，回归一贯的冷淡。

    “不再反驳我了吗？”路勉丞问。

    周砥关掉干烧许久的锅，缭绕烟雾里的他看起来一派轻松，“你刚才也说对了一件事情。我确实很有自信，相信她会一直选择我。”和刚才自嘲、灰暗的状态截然不同。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变脸这么快？耍自己？

    “你就试试看吧，看她会不会选择你。”周砥莞尔。

    “你们在聊什么？”

    育成澄托着叁盘水果蹦回来，各坐一边的两人看起来像刚结束一场对话。真希望陆老师有刺探到宝贵的军情。

    路勉丞猛灌下半杯水，手背擦过嘴，“烟瘾犯了，我去抽根烟。”

    周砥迎上育成澄的困惑，“快点吃吧。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写作业。”

    抽烟回来的路老师脸色缓和许多，但育成澄没机会偷问他，被寒暄分别、如何回家的话架到电梯口，他摆手，“我家离得近，我去坐车。”

    同桌也划起路线图，“澄澄，我和你不顺路，我坐地铁回。”

    育成澄失魂落魄，今晚一个目标都没达成，开始时害怕路老师和同桌互殴把对方推进油锅，好不容易警报解除，气氛陷入胶着。除了吃圆的肚子，一无所获。但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点点头，憋下去一个饱嗝，“嗯……明天见。路上小心。”

    路老师和同桌消失在闭起的电梯门后。

    育成澄在心里放掉一口叹气，跟着周砥走进地下车库，坐进车里。

    “怎么不坚持送他们回家。”周砥平稳地发动车子。

    “他们都那么拒绝了，再邀请也怪怪的。本来许礼……就是我同桌，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一直坚持只会让她压力大。”育成澄拉好安全带，头侧抵到窗户，“而且，开车的人是你嘛。你也没有多表态，我也怕你不高兴。”

    “我不会。”

    “怎么不会。你不是……”仰头到一半，育成澄又瘪下去。

    “那另一位呢？”

    “……什么。”

    “你不是说了没再邀请你同桌的原因。那另一位男生呢，为什么没再邀请他一下。你跟他关系应该也不错吧。这么晚了，还是送他们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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