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第(3/4)节
个粗心的人,他能记住自己的所有喜好,因此史羽生的死里逃生绝不是一场意外。傅弈亭在打了郑迁、马诏一顿鞭子之后,暗自将一些蹊跷的事情拎出来回忆,却不知这些事该不该安插在郑迁身上。
但他还没有想到,郑迁有胆子给自己下毒,他也揣摩不透郑迁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因此他这几年一直在隐秘远望,正是这样的觉醒和敏锐救了他自己。
此时此刻,傅弈亭仍不知道他为何处心积虑地要加害于傅家,但思及他也算自己多年的玩伴和属下,心里一阵颓然,方才怒气尽数化为寒凉,使得他猩红色的眼眶也已恢复如常,他转身吩咐汤城将郑迁那把祖传的宝剑拿了出来,掷在郑迁面前。
你是带着此剑来到骊山见朕。今日将它还你,自行做个了断吧。
郑迁原本对傅弈亭万千恨意,可听到他此刻仍念旧情,不再使用酷刑,眼泪突然难以遏制地涌了出来,此时一丝微妙的悔意生发出来,可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他已是害惯了他的,当下便拭泪轻笑一声对傅弈亭道:陛下,为报您此恩,我可以告诉您一个秘密您不是一直想知道萧王爷府中那孩子是谁的么
傅弈亭霍然睁大双目,走到他面前去,喝问,快说!
郑迁肃然讲道:前年您在东北平叛匪军之时,是我在南部与他交接。那时他在湘西凤凰城叫过军妓,还是个异族女子,想来便是那时怀上了孩子他行事隐蔽,是我出帐半夜解手时候瞧见的您瞧着他谦谦君子模样,全是做戏掩饰罢了,他底下这种风流孟浪事儿其实不少我原笃定看您在这儿不娶妻不生子地捱着,此刻倒过意不去了说起来我真替陛下不值
傅弈亭听得忡怔,他今日心头已受了太多变故之打击,几乎已疼得麻木了,而此刻听到郑迁说到萧阁,这一颗心脏却又迅速漾出一股酸涩的血液,激得他两颗晶莹剔透的眼泪直直地落了出来,而郑迁看他这样,便知道这一场仗自己没有完败,他此刻也不再犹豫,径自持剑刎颈。
傅弈亭高挺的鼻梁已被烈日晒得发红发烫,他目视着那鲜血喷涌出来溅到自己衣角之上,只默默想着:刎颈之后,不沾血迹,当真是一把好剑。而后眼前逐渐模糊,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倒过去,汤城上前一把将他搀扶住,哭着说道:陛下!他的话您还肯相信么?!
朕自然不该信,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傅弈亭喃喃说着,再想起自己哥哥,眼泪又滴出来。
汤城又辩驳道:萧王爷不是这样随意的人!
郑迁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儿,你瞧他是暗地里使这么多坏的人么现在梳理一下,前些年朕竟一直被他牵着走,自己还浑然不觉!连郦先生那样老道的人都没瞧得出来!傅弈亭由他扶着回到尚云宫,躺在榻上呼出了一口浊气,人要在自己外表做着层多少掩饰,才能处立于世中呢?
汤城哑然,他虽然依旧认为萧阁不会做嫖妓这样的事,可今天的两面人郑迁也让他无言反驳,原来阴谋可以这样毒辣,原来人性可以这样险恶,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一阵恶寒。
可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不通汤城叹了口气。
捉到那个红衣首领可能得以知晓一二可朕现在却没心情去摸寻了。傅弈亭倚在软榻之上阖了眼,汤城跪坐在他身旁,替他捏着小腿,再看这位皇帝睁开眼时,狭长的眸子里又是氤氲一片,三哥恐怕还在恨着朕,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这事还是要顺藤摸瓜到底才行。汤城心里一酸,也掉下泪来,萧王爷既听说过此传闻不如传信去问问他?
傅弈亭没说话,他太过倨傲了,当真不知如何去开这个口。汤城想了想又道:陛下若无从问起,汤儿愿面见萧王爷,把这事问个水落石出。
还有什么好问既已经发兵,朕跟他之间便无可挽回。傅弈亭脑子里还萦绕着郑迁最后说的话,他端过几上的冰水饮了几口,灭了灭心里焦躁火焰,若要问,待秦军生擒活捉他之后再说。
陛下太将萧王放在心上了汤城今日才明白过来,皇帝发兵说到底为了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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