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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po①⑧.Com 16

第(2/3)节
此刻也在仰望这片天空吧,阿森在钢铁厂一切还好吗,还有不久是他的生日,吃蛋糕的时候,他会想起我吗?

    这种害怕被遗忘的心,使得我做了一件徒劳无功的事。

    我在地图上找到了叁百多个和“桃花”同音的地名,一封封信写过去,很简单,只写“阿森,我是眠眠”,不知道完整姓名和号码,每每寄出,都满怀期待。

    阿森找不到我,就由我来找他,兄长妈都不管我,我有了最大的自由,我周末骑车去邮局,把信塞进邮筒。

    阿森生日那天,随着那封信,一并寄过去一条红色围巾,哪怕对面不一定是他。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如此固执,我想固执的也不止我一个。

    他十二岁出现,如今又过去一个十二年,他仍然牢牢记得,我有时想,这是我的错吗,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怎么好怪罪我,可老话又说父债子偿,我不得不替妈承担罪孽,我的出生本就是罪孽。

    要我死,又不要我死,他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为此,他可以如猛兽蛰伏。

    人啊,真是奇怪。

    比如兄长该杀了我,可他放过我,比如再见他,我该感到害怕,可我心中平静,恭恭敬敬唤他兄长。

    是我忘了,周一和我说过,兄长自幼被老祖带大,与老祖感情甚笃,之前是他故意对我避而不见,冷静了段时间,他开始频频出现,总与我错开。

    傍晚喝药,再醒来,屋外大黑。

    我浑身瘫软,挣扎着起床,甫一下地,居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我双手撑地,脸上被这番动作蒸出薄汗。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我当是仆人,便出声询问:“有人吗?”

    那脚步果然调头,停在门前,静悄悄一片中,门把手转动,开了窄窄一条缝,一道竖光中,我看清来人的脸。

    笔挺身姿,漆黑眼珠,高直鼻梁,玫瑰色薄唇。

    兄长眼神冷漠,推开门,没有扶我起身的意思,眼神环顾,走到桌前停下,拉开台灯,两根如玉的指捻翻我的作业,昏黄的光描绘他的侧脸。

    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袭上我的双腿,我当真用不了一分力,扶着床头凳,夜灯的水晶穗子摇得噼啪响。

    他这才刚想起我这么个人似的,略回头问了句:“起得来吗?”

    我咬咬牙:“起得来。”

    借着床的力,刚要起身,眼前却一黑,脑中放空一瞬,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我腰侧,冷香袭来,他的手也是冷的,我直打了个颤。

    兄长没有离去,松开我,立在原地,大约在打量我,我跌坐床榻发了汗。

    “周希。”

    我还是不太熟悉这个名字,片刻才缓缓抬头,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看清对方的脸,他神色晦暗不明,大抵要说什么,可他突然改转主意,走近我,停在我面前。

    他不欲同我废话,直接要害:“你去找了周一。”

    我反问:“你派人跟踪我?”

    “不然,你要等死吗?”他的表情始终是冷然的,睥睨着我。

    我的身影在墙上变得很小,晃晃悠悠,而他的是高大的,压得我透不过气。

    他说的是事实,而我烦闷的却不是这个,我天真地以为自己获得了最大的自由,暗地里还是被人监视,不管是他还是兄长,我都太自以为是。

    我恶狠狠盯着他,仿佛一只初生牛犊,发泄自己的不满。

    兄长皱眉,难见的波动,他说:“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给我埋在心底。”

    他仅仅是来通知我,说罢就要离开,已经跨出门半步,他又顿住,背对我说:“不要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他,他会更喜欢你的。”

    之后,我常常在老祖家碰到兄长,那个他似乎很久没有出现了,而我又怀疑他是无处不在的,不经意间对上的沉沉的眼,相碰的冰冷的指尖,他的报复何时开始,还是已然开始?

    那天答应周一替他画画,眼瞧着到了约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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