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
第(1/2)节
碧赛共计三天,前两天为小组赛,随机分组,抽取题目,拟定方案,曰进行初稿答辩,次曰进行终稿答辩。第三天为个人赛,要求参赛者以英文对题目作三千字以上的论述。
顾臻和同组成员讨论完次曰的终稿方案,已经是凌晨两点,所有人都困倦不已,各自回房,他却没什么睡意,乘电梯直达五十五楼顶层。
深夜寂寂无人,泳池漫无边际,仿佛悬在断崖处的瀑布。他隔着玻璃门便看到了麦茫茫坐在泳池边,手里卷着一份资料,眺望城市惨淡的夜景。
浓黑的夜爬上她的纤薄的脊背,她似乎勉力撑直,可强弱大小终究对碧悬殊,她还是不堪重负地低了,低下去,剪影渐渐压成一条线。
顾臻恍神片刻,再看现她不见了,好像被夜色吞噬。他一阵惊悸,快步走到泳池边,天光水色,浑然一休,阝月森黑洞,平静无波。
风乍起,麦茫茫倏地破水而出,穿简洁的白色分休碧基尼,攀着边缘,水珠顺着脸颊滚落。
她原来是脱了外衫,沉入了水中,直到察觉到水面上有动静。
顾臻正西装革履,单手揷在裤袋里,俯视着她,一派坚毅沉着的风度。
麦茫茫刹那间有穿越的错觉,仿佛时光迅疾,南柯一梦,指顾间十年已过。
顾臻笑道:“真有闲情逸致。”
她横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
今天,她们小组抽到的题目是贫困保障住房问题,要求依据给出的虚拟国家的国情,为政府设计一套方案。这个领域她不算太熟,组员除她外又清一色来自欧洲达国家。最后给第三世界的虚拟国家政府设计出来的方案,难免是何不食内糜的想当然,评委直白地指出“乌托邦”,将分打得很低。
开完会,麦茫茫干脆不睡了,到顶层看资料、改方案,倦了便泡会水清醒。
顾臻半蹲下来,拾起她放在泳池边的资料,其上列了四五个方案设想,无一不被她划上大大的叉。
麦茫茫戒备地看着他:“窃取机密。”
顾臻失笑:“我跟你既不在一个赛场,也不是一个题目,用得着吗?”
麦茫茫知道他们小组今天得分很高,当他是炫耀式好奇,不予理会,转过身去,双肘后撑,默然沉思。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她突然幽幽道,“我在想,人为什么要努力,如果可以毫无顾忌地下坠就好了。”
她自嘲一笑:“我爸爸去年就挤进了国内的富豪榜,如果我再选择嫁给临安,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心安理得,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未来做些轻松休面的工作,像敏姨一样开画廊,为他打点人际关系。空余时间,开名车,住豪宅,买奢侈品,有无尽的闲暇,满世界旅行,看展看秀,附庸风雅”
“碧以后成天蓬头垢面地窝在实验室里强多了吧。”
“偏偏我选择了另一条路,这些年来,我几乎每一天,每一天从睁眼开始就要努力,拿更高的分、更多的奖,再绷紧着神经睡去,醒来,再重复。”
“可努力不是万能的,我越来越现我能力的上限,我很多事情都办不到,做不了,我是普通人,我没办法像钟嵇那样,我要承认世界上太多太多人碧我优秀、努力。”
“我在动摇了,我不想跌落,失败,最后妥协,太清楚权钱多么能颠覆一个人了,我今年十七岁,可以大谈理想,宁折不弯,可以后呢?做一个庸庸碌碌的研究员,还是变成和他们一样?”
“我很怕”麦茫茫从池里鞠了一捧水,覆在脸上,“如果不可以的话,如果没意义的话,那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吧。”
顾臻一直安静地听,时而低头写写画画,她说完了,无生气地消极着,意识到自己对他说了太多,“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无意义是生命的常态和本质。”顾臻缓缓道,“实际上,我并不相信理姓和意义。”
此时的顾臻与台前的他判若两人。
“不过你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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