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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破碎 (ωoо1⒏ υip)

第(2/4)节
不认输的性子,最后闹得势不两立。老爸想创业开饭馆那两年,缺少资金周转,找大姑妈求助时被嘲讽、被摔门,狠狠吃了个闭门羹。

    都六七年不联系了,得知王雪兰去世,她上门来噗通一下就趴倒在灵堂前哭天抢地,好像姑嫂关系多么和睦,弟妹去世她有多心疼,一场戏做足了,挑不出半点错处。

    江夏面无表情跪在边上——她当然可以不用跪,江浔也能,但那个时候就是一种自发的举动,好像只有来自膝盖的酸痛才能和心口的痛苦对冲。

    ……当然只是妄想。

    午间她和江浔在楼道口烧纸钱,江范成则忙着打理其余丧事边角。单元楼下摆满了花圈和挽联,亲友来了一拨又一拨,江夏只是一味机械地往火盆里丢下金箔纸,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姐姐,够了。”一只手忽然拦住她,阻止她拆开新的一包冥纸,火盆里已经高高耸起一迭还维持着纸样的灰烬,“剩下的下午再烧,去吃饭吧。”

    江夏不知道在想什么,抬眼看向江浔。

    他蹲在她边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一抹灰,眼眶依然泛红。

    “走啊。”江浔起身拉她,她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候,她们听见江万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楼道空旷,她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听得很清晰。

    “所以说人活着就要掂量着点儿,该知足的时候要知足,做人不能太冲,不然谁晓得哪一天,这报应就来早了呢。”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人这刚走还不到一天……”

    “刚走怎么了?她要是规规矩矩,死也不至于死成这样。”江万芳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楼,话刚说到这,余光瞥见楼道口站起身对着她的姐弟俩,面色遽然一僵。

    “啊。”她牵起不自然的表情,眉目悲戚,“夏夏,阳阳,真是苦了你们了,要节哀啊。”

    周围当然不止他们几个人,还有一些刚到场或者尚未离去的亲友在不远处,但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江万芳说的话。

    “你应该道歉。”江浔在亲戚面前从来不像江夏那般乖巧,但也很少主动惹事,然而这一刻,他堵在江万芳的去路上,没给她留一点情面地说道,他的呼吸粗重鼻翼翕张,拦路的手更紧紧握拳,攥得发颤。

    江万芳气恼,眉头的皱纹多挤了几道,“道什么歉,你个小孩子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江夏没回应她,弯身端起了火盆。

    火盆是个铁盆,烧了那么久,哪怕是边缘也必然滚烫,里面的明火已经熄灭,灰烬一样有温度。

    她二话没说把盆一扬,全都倾倒在了江万芳身上。

    洋洋洒洒的灰烬漫天飞舞,有些还夹杂着火星,有些迭了好几层掉在江万芳脖颈、胸口,滚烫的热度让她原地手舞足蹈惊叫蹦跶起来,而江夏和江浔就站在满天灰烬之下,哪怕风把它们吹到了姐弟俩的鬓角锁骨,他们也无动于衷。

    火盆掉到地上,原地锵啷打转了几秒才安分,一时之间四下鸦雀无声。

    下一秒,江万芳发疯一般地冲向江夏。

    “要死了——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小贱种!”

    眼看手就要抓到江夏,身旁少年一揽,又一脚把江万芳踹进了楼道口的绿化带。

    见老婆吃亏,大姑父终于也按捺不住,叫嚷着要给江浔江夏一顿教训。

    人群终于蜂拥上来,拉架的拉架,扶人的扶人,也有阿姨把姐弟俩扯到一边,护在身后,满地的灰被十多只脚踩来踩去,又飞得到处都是,整个场面一团乱。

    “做人——不能太冲——小心哪一天报应就来找你!”江夏被抓着双臂不能上前,但她仍然弓起身歇斯底里地朝江万芳嘶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

    ……

    怎么可以啊。

    [反正妈妈我什么都不要求,你们快快乐乐长大就好。]

    怎么可以这样?

    [结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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