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40
第(2/4)节
步远的甘棠,问道,“那个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姐弟两人穿着类似风格的衣服,眉眼间的相似也只被小孩理解成“气质相似,天生绝配”。
甘瑅微笑了一下,“嘘,小点声,姐姐听见会害羞的。”
甘棠正丈量着她与花坛间的距离,隐约觉得自己是错怪了花坛,招球砸的不是花坛,应该是她的脑袋。
却不想过了一会儿甘瑅拉着她往花坛旁边去了。
甘瑅往花坛旁边一蹲,学她从前的样子往花坛的方向转过去。
“原来你以前蹲这儿,是看不见我的。”
“……”甘棠脸有点发烫,甘瑅怎么知道她以前总蹲这儿?
甘瑅站起身,指着被花坛里的灌木遮挡的方向。
“我以前总在那边玩儿,只要望过来就能看见你。从那个角度,只能看见你半个后背和半只羊角辫,我最开始还以为你在跟我躲猫猫。”
甘瑅不会告诉甘棠,后来她毕业了,再看见有人占了那位置,他都会没来由地生气,觉得是别人抢了她的地盘。
回想起来,甘瑅觉得自己大概从小就对甘棠带了那么点不同寻常的执着。
因为那道执着,他一直盯着甘棠,对她也了解得更透彻。她对他只是依赖,那依赖无关性别,无关情欲。
倘若我变成另一个人,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甚至再相见时,音容都将改变,你还肯——把那个位置留给我吗?
哪怕是这样隐晦委婉的一句,甘瑅都不敢问出口。
华灯初上,天色缓慢而不可逆地暗下来。
甘瑅放开相握的手,站停脚步。
“姐,我要走了。”
甘棠没当一回事,随口道,“啊?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
甘瑅沉沉说出两个字,那是位于一千四百公里以外的一个省会城市。
甘棠恍惚了一下,茫然转回身,扣在腕上的草编手环,便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断裂,落下。
甘瑅走的时候,是周四的傍晚。
甘棠在上课时收到讯息。
【姐,晚上六点的火车,你不来送我吗?】
甘棠被这字里行间漫不经意的残忍割得体无完肤。
他们最后几天的相处,绝非依依不舍的温存,而是满地狼籍的不堪。
甘棠像个没法接受现实的小孩,用无理取闹来发泄不满,甘瑅反倒成了隐忍包容的那个,不管她怎么闹都好言哄着。
只是,他的冷静理智,在甘棠眼里不过是种刺伤人的冷漠。
他们沟通,单方面争吵,再陷入冷战。
每天都在重复。
甘棠扫过那行字,就面无表情收起手机,她没有回复。
她迫切想要伤害甘瑅,哪怕要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既然她痛彻心扉,他又凭什么可以体面从容地离开,甚至还妄想带走她的祝福。
这样太不公平。
指甲刺入木制书桌,那道钝痛甚至让甘棠感到快慰。
第二条讯息很快到了。
【姐,这是最后一面了,我会等你。】
甘瑅居然笃定她会去送行,可笑至极。
可甘棠笑不出来。
她强作镇定,颤着手指去拿桌角的试卷,那试卷却卷成卷,滚落。她蹲下去捡,手不小心拂过桌面,笔袋和本子又掉了一地。
响声此起彼伏,四周的人诧异地看她。
甘棠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她只捡到一半,猛地站起身,老师讲课到一半,被她吓了一跳。
“老师,我要上厕所。”
老师挥挥手,准她去了。不过老师觉得,看甘棠的脸色,她该去的是医院。
甘棠捏紧兜里的手机,木然地往门外走。
五楼是慢慢走下去的。
到四楼,速度稍微快了一点。
过了叁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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