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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篇·方观澄(十六)

第(2/3)节
。你当孟婆为什么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醧忘台不知道换了多少张桌子。要说古时候也有些好处,人傻得多,也老实的多。现代人越发浮躁,奈何桥走上没两步,爬回来哭求着阿孟再要一碗汤,偷偷倒的时候想什么了?她这两年也一直跟阎王说,要加大对这类人的惩处……”

    阿阴听他幽幽讲述这些,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有用信息,心里想的是,韩听竺从来没跟她许诺过什么绝不忘记、绝不喝孟婆汤。她倒也不是认准了他没喝,毕竟方观澄如今一切安然,若是真的想起来了,何不直接跟她讲清楚。只是这其中一定有别的问题。

    “那民国时候韩听竺去世,为什么陆之道派查察司的人去了?”

    两人俱是一愣,还是阎王爷先回过神,“你怎么知道陆判派人?跟你的心上人没关系。”

    “真的吗?”

    “他每天在阴司看着孽缘镜动向,查察司有人出门办差也是寻常事,不至于大惊小怪。”

    她只觉得好不容易发现的端倪,就这么被剪断了。示意按摩的人停下,开口说的是人话,语气很是疲怠,“我先走了,阿旁还让我带忘川酿给他,等下直接回东北。”

    崔珏还在后面问,“这么赶?不多待几日……”

    人却毫不留情地出去,只留一句“老东西等下结账报我名字就行。”

    留下两个“老东西”面面相觑,严肃而沉重。

    阿阴去找了孟婆。

    黄泉路尽头,奈何桥起首,忘川河畔边,一张破木案台千万年不变。阿阴跪坐着抚摸那刻意做旧的桌面,心道阎王为了帮她找这么一面桌子定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孟婆拄着拐杖走过来,一如记忆中的银白长发,年轻容颜。她声音更老了,甚至沙哑,“阿阴来了。”

    阿阴未起身,只礼貌地道了句,“婆婆安好。”

    “好。阿旁托小鬼给我传了信,你来取酒的吧。我看现在人都喝什么鸡尾酒,以为不会和我讨忘川酿了。这些年啊,做的越来越少了。”

    阿阴使了灵力取来一壶,再变出两只酒盅,和她喝上一杯。老婆子容貌未变,身体却在缓慢老去,阿阴喝整杯,她就抿半口。

    “我呀,是没有味觉,不然定也年年向婆婆讨酒,还得累着您呢。”

    孟婆关切道:“药叉这小子罗刹婆鬼丹白吃的?一千多年治不好你口识,就知道建那些楼。我啊,真是跟不上时代了。”

    “婆婆想退了……?”

    “是啊。”

    “不等那个人了吗?”

    “不等了。每逢一百年换他路过桥头和我说一句话,听厌了。”

    阿阴有些哽咽,她等过一千年,和他不过纠缠三世就已经觉得筋疲力竭,每一次重来不知道耗费多少心血。而孟婆汉朝时入阴司,实在是太久了。她听过很多版本的传言,毕竟从入了鬼门关直到阴司衙门的漫漫长路,包括无边奔流的忘川河,都归她一人管辖。最传奇的是她容貌与声音巨大反差,甚至不同寻常地会逐渐老去……唯一真切的是,她有要等要见的人。

    在这暗日无边的阴司,每一个鬼都有着自己无法言说的郁结。不论是深情厚爱,或是仇恨恩怨,都是在和人一样用情。只不过世间的情,写满悲欢离合;这里的情,尽是寂灭等待、无望死感。

    带上了两坛酒,她耽搁不了多久,准备作别。始终记得临别前孟婆握着自己的手,低声善意提点,“婆婆本来不想说的,但这一千多年我看在眼里。即便民国时战争结束后,你几十年没出现,我仍旧知道,过得一定痛苦。爱这般的苦,自己受再多的罪咽下去眉头都不皱,他但凡没投个好人家,心里都能疼个百年。”

    “从我这过路的鬼,有得佛家眷顾的慧命,也有得道家赏识的灵根。一开始的路被你带歪,千年孽海沉浮,尽早回归原路,才算修好。圆满难得,补的回去也可。”

    阿阴没叫障月,他在地上药叉那里,独自风风火火地往住处赶,路上不忘回想孟婆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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