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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篇·韩听竺(陆)

第(2/3)节
走近。0着水温不那么烫了,自己先喝一口,再递到阿y手里。

    “又在练字?”

    她无暇顾及那个“又”字,喝了几口水润喉,道:“你要用书房?我也写了许久,这便收起来。”

    男人伸了手臂拍拍她肩膀,好似教她不必这般紧张。再去拿桌面最上方的那张宣纸,除了突兀坠落的墨点外,都是整齐四方、分散而写的“观”字。阿y状若无意地看他表情,依旧是平平淡淡模样,想是没觉察什么。

    下一秒,却见着他从旁边晾g的一打纸里翻找,ch0u出了其中一张。再把手里这张盖在上面,两张纸一同举着,窗外有晌午的yan光照进,看着好似一张纸上有深有浅,连起来的可不正是无数个“观澄”二字。

    她心惊,想不通他为何这般举动,又为何把她特意分开写的两个字合在了一起。

    倒是韩听竺冷静的多,脸se也不如她那般白,再寻常不过的声音开口:“阿y的字,真是漂亮。”

    明明看着“观澄”,他也不问,这是谁,你为何写这个名字。他是彻头彻尾的俗人,没读过书,识得的字已经算多,夸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词句。

    可阿y只觉得这一句话中,语气蕴含着连绵暗涌的情感在波动。

    至于哪般情感,她试着譬喻:便是北宋年间,阿y回到许久未回过的般若寺山下,看着已然破败了的古刹灰瓦。那日晴天落雪,满目皓se,心底却有无限悲凉之感油然而生,满口都是莫名的苦。

    她忽然有些心疼韩听竺了。

    他三十多年的光景,没有一日过的轻松快活。阿y深觉自己实在是坏,把日子过得这般糟糕,还要耽着韩听竺,陪她一起日日受折磨。

    伸手试图扯过那两张宣纸,发出窸窣声响,他攥的严实,好似在欣赏,又好似出了神。

    阿y下了些力气,把杯子放在桌案上,双手一起去拿,“听竺,别看了。没甚么可看的。”

    仔细听,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韩听竺笑了声,他笑起来,同竺寒亦是全然不同。好像从小就不会笑一般,上海滩皆知,韩听竺笑了,绝对没有好事。可她记得,有时候他是真心在笑的,周老板走之前,一行人时常约着出去听戏、骑马、打野球,他是真的开怀过。

    总归现下定然不是。

    松了手,任阿y拿走,“你写着罢,今日无事,我去祠堂上炷香。”

    不待她回应,便走了,还不忘带走那杯没喝完的水。阿y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想动,手心攥紧两张纸,弄出了些褶皱。

    家中的祠堂正中奉的是关二爷,韩老si后供了牌位,加上韩听竺母亲的,再没旁人。

    他刚出去没一会,就有下人扣门,进来送上新添的热水,还是那个杯子。待人出去,就又剩阿y一个人在书房,她不嫌烫,握着便出神。

    草草收拾了桌面,把这些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折好再放回那不显眼的ch0u屉。冰凉的水流冲击手指上的墨迹,让她思绪有些飘回。差不多搓了个g净,便下楼去找韩听竺。

    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腿给一只苹果打皮,漫不经心地同唐叁叙话。

    阿y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丝毫不避讳旁边还有个人,大半个身子无骨般地靠在男人肩头,一声不吱。

    唐叁显然是见惯,眉头都不动,继续讲着:“……我去看了,只有保险柜开着,再没见别的踪迹。那么大的一块东西,最底下的兄弟都没见过,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冷哼一声,递给阿y刚削好的苹果,阿y也哼,是不要的意思。他便耐着心继续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这才给了面子,张口咬过,柔柔唇瓣碰到了软中带y的指节,韩听竺又皱眉。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一个切一个吃,他分了些神给唐叁,语调有些懒散缓慢,“陈万良是在气,我给他的鸦片生意还没捂热乎,就被日本人t0ng了。告诉下面的人,加大些力度,但行无阻,需要打招呼来找我。便是把陈公馆翻个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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