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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告

第(2/3)节
声了,要来做个总结。

    那位长官最后厉声问他,可承认自己的罪行,四少才回了神,对上远处正襟危坐的一排人。

    四少想了想,缓声道,“长官,我也读过《三民主义》,我也佩服,可我是个军人。”

    他笑了笑,“你说不革命,既反革命,中国人民四万万,隶革命军者不过二十余万,其余皆反革命耶?我看不见得。”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大厅里进来一个人,送上来一张报纸,给那长官过目。

    颜徵北的眼睛动了动。

    大约数十秒,那位长官的目光都定格在报纸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颜四少。

    没有人知道生了什么,直到那位长官沉声开口,

    “择日再判。”

    这个早晨,北京的报刊,英国和法国的报刊,都报道了信州的那位颜姓俘虏,在过去几年里,或多或少同革命活动的联系。

    这其中少不了梨苑的推波助澜,但是诚然,在过去几年,颜徵楠的高压政策下,颜家的那位四少,以纨绔的身份,其实同革命党行了许多的方便。

    比如其下去韶关,对相关刊物的通融,甚至同几家亲南方的药商,也有关联。

    《阿德莱德日报》报道,以香港为基地的《郁金香》杂志,一直鼓吹女子独立,和文化自由。该杂志在颜徵北的辖区,设有印刷厂,保证了信州文化管制时期的印刷和行。

    《郁金香》杂志以主编吴珍妮著名,其丈夫是中华革命党的财政次长,而据说,这份吴珍妮呕心沥血创办的杂志,背后的大股东,是颜徵北。

    相比《阿德莱德日报》的猜测,《信州中西报》出示了更切实的证据,一份《郁金香》杂志股权的影印版,附有吴珍妮和颜徵北两个人的印章。

    吴珍妮,一个著名的妇女运动先驱,新政府在香港的重要人物,同颜家的四少爷有如此密切的关联。

    而一个曾经亲革命党的军阀,如今要被处以反革命的罪名,性命堪忧,新政府此举,也许会让北方的观望派有所疑虑。

    《信州中西报》还透露,尽管颜家在任期间,对学生运动持反对态度,并多次采取镇压措施,但颜家内部亦又分化,颜徵北曾为某平民女子中学捐款数万元,减免学费,设立奖学金,鼓励女子读书,并在旗下商会,给予从业机会。

    有报刊感叹,这位从前以风流和纨绔著名的少爷,对女性的自由和独立,确实做出了实在的贡献。

    当日上午,以高家被代表的北洋将领,联合通电,表示“请党军主持正道,勿伤南北感情”。

    在法庭宣布“择日再判”不久后,一本本《郁金香》杂志被放在商户和居民的门前,头条是,《女作家沈景眼里的颜姓军官》。

    《郁金香》杂志社的电话这一天一直都没有停过。

    靳筱靠在椅子上,在看外面的天光。

    她晓得是吴珍妮的电话。

    吴珍妮是个君子,信州城破了,她仍旧把《郁金香》中文刊的主编位子给了她,是她仁义。

    可是靳筱不是。

    她没有做君子的气度,也没有做君子的本钱。

    直到她看到一只鸟,叽叽喳喳的,要往另一棵树飞去了,她才接起了电话,轻声道,“你好,《郁金香》杂志。”

    对方大抵没有预料她会突然出声,怔了一会,靳筱耐心地敲了敲手指,电话那端才传来克制愤怒的声线,“靳筱,我信任你,不是让你把我的杂志给毁了的。”

    她眨了眨眼睛。

    吴珍妮兴许是信任她,谁知道呢,又或者是不屑她,觉得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如尽君子之义,留自己的美名。

    毕竟只要过几日,只要审判下来,在法理上,吴珍妮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回股权。

    “我很抱歉,”靳筱抬起头,去看窗外飞的越来越远的那只鸟,“在审判结束前,《郁金香》杂志的股东,仍旧是我的丈夫。”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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