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
第(2/3)节
他白色的校服是白色的监牢。
盛屿的目光轻轻地放在她的脖子上,又移开。他看的地方是她动脉的所在。
他松开手,往后退。
“走吧。”盛屿低声说。
那种拘禁感消失了。
池乔飞快打开车门,没说谢谢,只是在雨幕里闯了几步后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转过身往后躬了躬。
车子已经开远了。盛屿看着她湿了的裙留下的水渍。
池乔回到住的地方。她一个人住在十坪不到的房间里。马桶上面是锈掉的淋浴头。
她把自己脱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赤裸,用发锈的淋浴头冲了个澡。
水是冷的,但她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
做那种事究竟什么感觉呢。
就是眼看着自己被火烧成灰却流不出一滴泪。
池乔把水关了。胡乱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套上内裤,躺床上去了。
临睡前,她起身想吹头发,手都放在吹风机上了,最后还是没吹。
她睡着的时候,未干的头发哭湿了枕畔。
第二天晚上附中还未放学,池乔就已经等在街口,红着鼻头。
她等的时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雨还在下,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一周。池乔没有伞,也不打算买一把。
池乔用黑色的发卡把额前的碎发卡住。她把烟含在嘴里,咬破爆珠,然后点燃烟头。
烟草灼烧的声音就像纤细的神经在燃烧。
附中的学生出来了。有些男生的视线不住地往她身上拐。池乔拿下烟,对着他们,呼出一口白飘飘的云。
那些学生赶紧避开眼。
对附中里的孩子来说,抽烟的罪孽等同于杀人放火。做爱就更不必提。
她相信盛屿和附中大部分的学生一样。
池乔今天又做了一笔交易。她幼嫩的膝盖蹭破了皮。大腿最里的内侧也破了。再有破的地方,得脱下内裤才可以看到。
一根烟抽完之后,池乔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盛屿出来的时候,她一颗糖正好吃完了。
夜风吹起池乔的裙角,她的内裤也是白色的。
盛屿看到她大腿内侧带血的斑驳伤痕。太刺眼。他神经的尖梢无端震颤。
池乔转过头打了一个喷嚏。透过衬衣,盛屿看见她的白色肩带。
“感冒了?”他问。
“好像有点。”
“家里有感冒药吗?”盛屿不认为一个连续三天下雨都不打伞的人会有感冒药。
“没有。你家有吗?”
“有的。”
池乔笑了笑,盛屿注意到她的唇色和那天视频里的一样。她的红不同于盛屿白净的脖子上的暗红,这是一种要灰飞烟灭的红。
然后她等着。
然后他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让她到他家里。
然后司机把车开过来。
她坐进了车里,车开往盛屿家。
在车里,池乔挨着盛屿坐,她廉价香水的味道沾染到了盛屿的身上。
盛屿不看她,只看着窗外。车窗外白色的灯光照亮蠕动的欲望。
盛屿住在一栋白色的公寓里。池乔在巨幅广告上看到过这栋公寓,她不敢回想价格。
电梯里,只有她和盛屿两个人。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膝盖怎么弄的?不要和我说是摔跤。”他突然开口,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微低着头,他垂头的幅度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掌控感。
“跪在地上磨的。”她说。池乔对着盛屿的眼睛没法说假话。
池乔似乎很喜欢伏跪这一姿势,盛屿意识到。
电梯到了。盛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领她进了家。
他给了她一双白色的舒适的拖鞋。
他让她坐上了客厅的浅色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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