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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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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氣。"

    禁不住罰。

    看著沐沐那憋屈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臉,氣到笑的安子舟覺得心底似是被什麼撞了下,餘下一片癢意,他頓了頓,原本要作亂的手轉了方向,輕輕碰上了她的臉。

    她顫了顫,羽睫微抬,眸子裡霧成一片,濃郁的琥珀色攪碎在裡頭,他知道她什麼也看不見,在這個情蝶蠱所編織而成的夢中世界,她所能反應的,唯有身體的本能。

    感受到的,也是最直擊身體的慾望。

    撫摸著臉頰的手,下滑了些,扣著她的下顎抬起,霧裡映入了他的樣子,這給了他她正凝視著他的錯覺。

    過去在天藥谷中,她的眼裡曾真真切切的倒映著他無數次。

    詢問的時候、深思的時候、不經意看過來的時候。

    指抵著沐沐的下巴摩娑,忽然希望此刻她是能看見他的。

    沒有面具、沒有距離。

    壓下漲得發疼的慾,安子舟改變了主意。

    他最初下蠱的目的,不過是想掌握她的行蹤,待一切準備妥當後,再把人迎回來。

    蠱蟲化蛹時,在怒與嫉火的驅使下,不重慾的他,起了利用那蠱的心思。

    一點一點、循序漸進把她擁抱成自己的模樣,洗刷掉別的男人帶給她的反應與痕跡,最後再拆折入腹,讓她的意識跟靈魂都染上他的一切。

    ——不,他要更多,不僅僅是在夢中。

    一開始,只是覺得若有個人能相伴也不錯,沐沐在醫術造詣上是蠢,脾性卻是他看著順眼的。

    能合他眼緣的人,很少。

    心思有了,想得便也多了,眼神日日變化,奈何沐沐是個遲鈍的,愣是沒覺察出什麼不同。

    倒是被她那大徒弟發現了意圖,少年投來的敵意他並不在意,在他眼裡,那不過是孩子的爭寵。

    時日推移,了解的越多越讓人不知足,單純的順眼漸漸成了非卿不可,安子舟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渴求一個人。

    單向的思戀發酵在心底,釀出一汪纏綿惆悵的酒泉。

    想更進一步的安子舟忽地意識到,若要走出這一步,他必須先讓沐沐去完成她要做的事。

    這是他們相遇的開端,也是這五年有實無名的師徒源頭。

    不是沒想過與她一同前去,但她一定會拒絕。

    所以他選擇了尊重與等待。

    沐沐離谷那日,安子舟唯有一句挖苦,從那句挖苦獲得的回應,他嘆氣的同時也稍放了心。

    不是用在她自己身上便好。

    後來兩年,安子舟嘗到了習慣落空的滋味。

    不自覺的留意練藥房的空位,總是無意尋找追逐的目光,待鑒藥材裡不再有奇葩怪樣的草藥,再次寧靜平和的天藥谷反而讓人不大對勁,諸如此類的事太多太多。

    時間的流逝沒有沖淡任何事物,與之不同的只有逐年增長的思念和求而不見的苦澀。

    酒泉不再清澈,烈度提高的同時也更加香醇濃郁。

    谷中消息閉塞,安子舟也沒有刻意打聽沐沐的事。

    他怕忍不住。

    再等兩年,他這麼對自己說。

    這是他能忍耐的極限,也是給沐沐的期限。

    若再兩年後,他們仍未相逢,那麼,他會去尋她。

    等待的最後一年,他無意間聽聞到沐沐的消息。

    那是她離谷以來唯一的音訊,也是噩耗。

    安子舟俯下身,額頭抵上她的額頭,雪白與鴉青的髮結成一束,淡藍的眼裡漠然不再,慾念與愛戀融為了黑幕,為那片清空包裹住他想擁抱的流星。

    最美味的,便該留到最佳的時刻品嚐,在這個虛無的夢中就這麼囫圇吞下,太過浪費。

    遇上有關於她的事,總讓他無法理性。

    唯二壓抑而來的兩次理性,一次是她的死,一次成了他人嫁衣,又叫他如何能忍。

    …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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