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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

第(4/5)节
江映霓娴熟地给璐璐粘上纤长的假睫毛,再刷一层睫毛膏固定,又说:“不过完事了认真洗澡也对,不容易得病。”

    “我发现你这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什么叫不在乎这个,当婊|子难道就不配讲卫生啦?”璐璐语气轻快地同她调笑着,顺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劣质的烟,吐出烟圈时渐渐朦胧了化妆镜里的所有画面,包括她浓妆艳抹以后美丽到让自己陌生的脸。

    江映霓旋紧这管睫毛膏的盖子,浅笑着说:“我可没说婊|子不配讲卫生。咱们俩,一路人。”

    “你又没干我们那行勾当。”璐璐伸着手臂把烟头按在店内旧朽的墙面碾灰。

    江映霓一把将璐璐的肩膀按住:“别乱动,给你补点眼线。”

    “轻点珍姐。”璐璐笑得没脸没皮:“刚才把人家弄得好痛哦。”

    江映霓笑,懒洋洋抬高了嗓门:“化好了,跟老子滚远点。下一个快坐过来。”

    陆陆续续给女人化妆化到了凌晨一点。基本上不会再来生意了。

    江映霓打了个悠长的呵欠,泪花在眼眶里扑棱。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又扫干净地上零星的烟头,把垃圾倒在店门外面的蓝桶里。

    外面世界的空气冷凛而清新,有着夜色独特撩人的冷媚感。天幕漆黑寥落,街道空旷无人,唯有对面那排“不正经”的店子灯火通明,仿佛不夜。

    “我|操。”

    江映霓伸着懒腰,畅快地骂了这么一句。有些人心情愉悦会以笑容表达,她则不然,通常以脏话荤话直抒胸臆。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衣着暴|露的丽萍跌跌撞撞地从“金色时代”那家卡拉ok跑出来,扶着路边一颗老梧桐树,低着头呕吐。

    画面稍微有点恶心。江映霓赶紧转身回到化妆店里。

    过了几分钟,丽萍就颤颤巍巍地进入化妆店,嘶哑着喉咙说:“珍珍,我倒点水喝啊。”

    “喝呗。”江映霓低着头玩手机,懒得看面色惨淡的丽萍,只问:“饮水机里还有水吗?”

    “有水。”丽萍艰难地忍着疼痛躬身,在饮水机柜箱里取出劣质的塑料杯,接了一杯常温的水。清凉的水沿着干涸发燥的喉咙淌进去,丽萍又活过来一半性命。

    “晚上又被哪个男的搞伤了?”江映霓把手机揣进兜里,扭头看到丽萍的惨样,忍不住再次爆粗:“我靠,你额头都磕破了,血再流下去要出人命。给你打个120。”

    “不要打120。”丽萍阻拦:“我现在一身腥气,脏的要死,不想去医院。”

    “有毛病。”江映霓白她一眼:“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当然面子重要。”丽萍咬了咬牙:“如果不是为了那些奢侈品,我也不会干这行。”

    “那你等死吧,别死在我店里。”江映霓谈吐恶俗:“最好去卡拉ok等死,让警察把贱婆娘抓走。”

    “贱婆娘”骂的是金色时代的“妈妈”。好多和丽萍同行的女人都在背后这么称呼她。这个丑陋的绰号,是江映霓给那女人取的。

    “我现在不能回卡拉ok,”丽萍捂着额头的伤口,汩汩血液顺着她那双骨头支棱的干瘦之手蜿蜒下来,在凌晨一点多钟看到这副画面,有点瘆人。丽萍说:“王总今晚喝多了,把我往死里整。我实在受不住,就逃出来了,璐璐顶替我去伺候王总。现在回卡拉ok,不仅是王总要搞我,贱婆娘也要拿我出气,她正在气头上。”

    遭一夜罪换一个高仿lv,白天是光鲜的都市丽人,晚上则人不人鬼不鬼。这社会到底谁取笑谁,大概笑贫不笑娼。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位喝高了的王总连璐璐都招架不住,他没脸没皮地耍酒疯,衣衫不整从金色时代冲出来,径直走向“珍珍美妆店”,朝店里骂骂咧咧地吼:“滚出来,老子今晚就要你这个婊|子!”

    江映霓头皮一麻,在红灯区做生意就这点最不好:容易受那些女人的连累。

    丽萍抱着脑袋在区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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