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叁】
第(2/3)节
他男人的痕迹横扫一空。
他就如此突兀而轻易地撞进她的心口。
“你……”
她张了张嘴,她以为她出声了,可她竟没有。
周怿仍然跪着,沉默着,看着她,等她发话。
戚炳瑜的小半张脸被压在厚重的衣物中,其余露出在外面的,很快泛出红意。面对男人,她从不知自己能有如此不知该如何进退的一刻,她也从不知自己能有如此矫情多虑的一刻。
她几乎要丧失主仪,折损皇室威严。
周怿久不闻她出声,皱了皱眉,重新将目光落下去。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解了她的困境。
戚炳瑜寻回冷静,问道:“你是头一回进京?”
“是。”
“我四弟派你进京,没同你交代入宫的规矩?”
“交代了。”
“没嘱咐你,如若遇到不顺之事,可来寻我相助?”
“嘱咐了。”
“没教你该如何做?”
“教了。”
既如此,还能把事给办成这样?
她几乎要替戚炳靖被他气笑了:“我那四弟何等聪明,怎会派了你这样一个不通世故、不懂圆融的人来办这差事?所幸今日父皇不曾宣见你。”
不然,不止他的命该交待在这里,她四弟在西面也好活不了。
周怿低着头不吭气。
良久,他才蹦出一句:“四殿下做事,自有道理。”
到了这会儿,戚炳瑜总算看明白了,此人虽出身行伍,不善言辞,不通人情,可贵在对她四弟忠心耿耿。
而以她四弟目下之处境,能得人忠心追随,最是难得,最是不易。
戚炳瑜微微叹息,又问了一句:“我四弟的病,可好些了?”
周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迟疑之色,须臾,他才回答:“四殿下还未痊愈,眼下仍在军中养病。”
她蹙眉,道:“若没病这一场,他必该随大军征豫州了。如此,倒也不尽是坏事。”
周怿则不再接话。
戚炳瑜瞧着他两道压低的粗眉,只觉他这沉默寡言的模样倒是十足的硬气。这一把铁骨与忠诚,竟被他无声演绎得如此鲜明。不知他对自己的女人,会不会有一样的铁骨,一样的忠诚。
本已消退的红意又重新回到她两颊。她轻咳了一声,问说:“你这几日宿在何处?回头我命人送东西过去,你好带回军中给我四弟。”
“宿在北驿所。”
……
两日后,长宁公主亲临北驿所。禁中早早来人,将里外闲杂人等清退。
周怿看着内侍们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到他跟前,再看着这些人低眉顺眼地退出去,将门自外关合。
屋中就剩戚炳瑜同他二人。
他垂手立着,不言不语,因有沉默自头到脚将他牢牢遮罩,叫人看不出他是否拘谨。
戚炳瑜自袖中摸出薄叠的落有墨渍的纸,伸臂递向他,道:“我四弟人不在跟前,太医只能按他表中所道病症斟酌着起个和缓的方子。除了药之外,吃的、穿的、书册,我也都备了一些,烦你回去带给他。”
周怿却不接药方。他直通通地道:“四殿下表中没说实话。四殿下不曾抱病,而是被人所伤。”
戚炳瑜盯住他:“外伤?他又没上过战场。军中有谁敢伤皇子?!”
而他竟隐伤不报?虽隐伤不报,却又要称病?怕人不知?
周怿不答,又恢复沉默。
戚炳瑜没逼他,想了一想,问说:“伤他的人,不是军中的……是昌王派去的人?人拿住了?死了么?”
周怿点了一下头。
戚炳瑜攥烂了手中的药方。她的胸脯起伏着,在忍抑情绪。片刻后,她问:“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宫中?”
周怿摇了摇头。
他没告诉她,当时戚炳靖被刺,拿住了人也不声张,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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