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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

第(2/3)节
,使她在将他彻底看个清楚明白之前,就轻率地将自己的一颗心交到了他的手中。

    何其讽刺。何其残忍。

    卓少炎抹去泪后,又道:“我把心给了你。可你从未把心给过我。我何曾真的窥见过你的心?我何曾真的碰触过你的心?我若不识你的心,又要如何继续爱你!”

    此刻,她的声音在失望与愤怒之外,亦夹杂着难以消解的委屈与伤心。

    她的这些话,犹如铺天盖地的密集箭阵一般,将他网杀得体无完肤。

    戚炳靖的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痛。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按到自己发痛的胸口,道:“少炎。我的心,你来拿。只要你肯要。只要你不嫌弃。”

    他还有话未说完,但他不敢说出口。

    卓少炎不答他的话。

    她沉默了一下,使劲想将手抽出。

    但他却死死不肯放开,不论她痛与否,始终将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胸口。

    他的心跳得极快,一下接一下地砸在她的手心里。

    渐渐地,她不再试图挣脱,因她整个人都被他如此狂烈的心跳砸得颤抖不已,根本无力再动一下。

    ……

    夜里睡觉时,戚炳靖如往常一般,将卓少炎圈入怀中。

    她没有反抗,但身体僵硬不已。

    他低下头,想要亲她一下,可却被她一下子错开。顿时,他只觉心如被钝刃狠刮数下,尽力抑了抑,才没出声。

    沉默半晌后,他将她放开,撑身起来,打算离开。

    可他的手却被她勾住了。

    她不情愿与他亲昵,却亦不情愿与他分开。

    何其矛盾。何其挣扎。

    戚炳靖沉着眉眼重新躺下。他没再将她抱进怀里,就只轻轻地将她的手握住,道了句:“睡罢。”

    于黑暗中,他自己毫无睡意,一直睁着眼到三更天。

    估摸着她已睡得深熟了,他试着低低唤了声:“少炎?”

    未闻她答,他便小心地将她的手松开,自己起身披衣,借着月色步出殿外。

    ……

    月华正盛,雪夜清寒。于凝积薄霜的殿廊之间,戚炳靖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文乙的身影。

    他不疾不徐地踱过去,叫了声:“文叔。”

    文乙的两鬓挂有白霜,显然已在此等了他许久。待闻他声,文乙侧首顾他,抱袖垂首:“王爷。”

    月光打在戚炳靖的侧脸上,映出冷冷肃色。他抬目远眺,道:“文叔知道我今夜睡不好,故而在此等着我。”

    文乙道:“该说的话,早晚都得说。王爷的不忍与不舍,又何以能够长久地留住她的心?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本该更早些叫她知道才是。”

    戚炳靖没有说话。

    文乙又道:“当年王爷的母妃是因何郁郁而亡的,王爷难道忘了?王爷该引以为鉴。”

    他这话说得堪算冒犯。

    戚炳靖的脸色骤变,嘴角亦抽动了一下。但他终未动怒,只将文乙看了两眼,道:“文叔替我在她面前揭开旧事,此间用意,我自明晓,我不怪你。但文叔告诉她的事,太多了。”

    太多了。这三字被他低沉地念出齿间,是不满,亦是斥责。

    文乙却苦笑一声,道:“王爷有所不知。王爷旧事,小臣只对她说了一半。另一半,是她自己推断出的。”

    “哦?”

    “王爷爱上的女人,论才智,论机敏,确是小臣此前从未见过的。”

    ……

    “倘若王爷是这样一个男人,殿下仍然会像此刻这般心爱他么?”

    文乙的语气宽和,然而话意却极尖刻。

    卓少炎看着他,只稍稍蹙了下眉。

    文乙并未从她脸上看到他意想之中的大惊失色,心内已隐约升起一丝不安,而她接下去问出口的话则更出乎他的意料:

    “文总管。长宁大长公主是否曾心仪于周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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