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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PO18.C0M 【肆拾捌】

第(1/4)节
    【肆拾捌】

    周怿死死地抱紧了戚炳瑜。

    他的身体极度僵硬,因长久的闷抑,亦因此刻的爆发。他体内的血液在涌动,如山洪般咆哮,震得他整个人都在抖。他用发着抖的手将她的手从阔大的袖口中捉出来,然后他将她的衣服剥开,一层接着一层。

    周怿手指的温度如烙铁。烫得戚炳瑜猛得瑟缩一下。她试图反抗:“周怿,别……”但却引来他更加强硬的动作。

    他错开头,连同看向她的目光都仿佛在跟着发抖:“你让我看看。”

    戚炳瑜霎然红了眼。紧接着她紧紧地闭上眼。

    周怿低下头。

    被他扯散的华服堆叠在她的身上,她露在微凉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层战栗,致使那上面大大小小的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虽过两载半,伤犹似昨日。

    周怿的眼红得异常凶狠。

    然后有泪自那凶狠的眼中冒出,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她的疤痕上。男儿热泪的温度如岩浆,将她的心灼出了深洞,逼得她重新睁开了眼。

    戚炳瑜抬手,可他的头却埋了下去。

    周怿吻上她的肩头。那里的泪水被他吮去。他的动作极小心,极轻柔,极珍视,极郑重。他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吻过那些丑陋难消的伤疤。

    “炳瑜。”他的嗓音沙沙的,艰难地将他想说的话吐出口:“不要再嫁。倘若再有人伤你,我会发狂。”

    他将脸扬起,眼神几近于凶残:“王爷如今权势滔天,你无须再为他做打算。”

    戚炳瑜仰了仰头,鼻尖一酸。她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微微哽咽:“周怿。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些?”

    他被她质问得一僵。

    她的泪水溢出眼角:“当年是你无意娶我在先。从头到尾,我连一个理由都从你口中拿不到。今夜你不要我再嫁,那你可愿娶我?”

    这一问,如同重重一掌,将他抽得又痛又醒。

    周怿一把放开她,踉跄着向后退了数步,站稳。他捏住拳,拳头上青筋条条爆起。他极力克制着,极力忍耐着。

    戚炳瑜看着他这副模样,胸中满腔苦意令她浑身都发痛。一颗颗泪珠不间断地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她却冷冷地笑了。

    她草草地拢起凌乱的衣物,站起身逼近他,一字一句地问:“你不肯娶我,是因我四弟不允?”

    周怿沉默地摇头。

    多年来积攒的失望、委屈、愤慨糅杂于一处,被他的这把沉默引燃,爆出熊熊怒火。戚炳瑜脸上挂着泪,衣衫不整却顾不得仪容,冲他厉声喝泣:“还能为何!”

    周怿的面容因忍抑而显得扭曲,仿佛她有多痛,那痛便翻数倍加于他身上。终于开口时,他紧了紧牙根,声音苦涩:“殿下岂能疑王爷?王爷自幼及长,就只在当年发过一次雷霆重怒,为的便是殿下。殿下不该不记得。”

    他将目光埋入低垂的头颅下方,沉声再道:“殿下。是臣不配。”说罢,他不给她留一分挽留余地,转身决然地离去。

    画室的门一开一合。寒风窜入。

    戚炳瑜跌回椅上,举袖抚面,放声痛哭。

    未覆衣物的皮肤被风一冻,记忆中他热泪贴肤的热度与触感更是鲜明。那是何等的爱与恋,悔与惜,骗不了人。

    他道,殿下不该不记得。

    她又如何能够忘得掉?

    ……

    建初十六年六月,先帝崩逝,新帝登基。

    大典当夜,戚炳靖雷霆重怒,昌庆宫内殿因他怒火一片狼藉。

    戚炳瑜站在那一片狼藉当中,脖颈上仍有衣襟遮不住、妆粉盖不住的片片淤青。她安静地看着戚炳靖发怒,被掩于华服之下的其余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震怒中的戚炳靖杀气腾腾地瞪向她:“你自出降以来,数月间以种种借口不愿还宫。我向来以你心愿为重,故而不曾多加追问,亦不曾勉强你分毫。然而倘是今日不逢宫中大典,倘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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