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2/3)节
木地板上跳动,不时有鸟影略过,蝉鸣在枝叶碰撞的沙沙声中连成一片。
“我在这里住了两年,还从来没来过这里。”秦琛说。他仰着脸看树,光晃到他的眼睛,照得他眯了眯眼。
“我也很少来。”你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一起来。”
“好。”秦琛说。
你们安静地走了一阵,秦琛突然说道:“你想不想要蝉?”
“啊?”你没反应过来。
“知了,”秦琛说,“我能捉。”
其实你对蝉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但难得他主动提出一件活动来,你立刻回答:“好啊!”
秦琛撑着栏杆翻出小径,他歪着头听了一阵——ろ(鈀╂佉掉)见鬼,他怎么能听出声音是从哪来的,你明明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蝉鸣。地上铺满厚厚的落叶,秦琛膝盖微屈,弓着背,落脚时发出的踩碎叶片的唰啦声轻得几乎可以无视,他满脸的严阵以待,搞得你也忍不住屏气凝神……他已经很靠近一棵树了,膝盖猛地伸直,装了弹簧般跳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松松地从树干高处钳下了什么东西。
他站在原地冲你挥那只蝉:“你看!”
好像给主人献宝然后仰着头等夸的猫。
你立刻噼噼啪啪地给他鼓掌,秦琛脸上现出点腼腆的喜悦,笑得特别年轻,一瞬间和他那张证件照上的人重合在了一起,你心中一软,竟莫名觉得很感动。
他抓着那只蝉又翻了回来,拿到你跟前给你看:“看……嗯,这只是公的。”
“好厉害……怎么知道的啊?”你赞叹。
“公蝉尾巴尖,母蝉尾巴圆。”秦琛说,“而且母蝉不发声,比较难捉。”
“你怎么能听出来它在哪叫?”你接过那只蝉,小东西的触肢拼命挣扎,挠得你痒痒的,“我感觉哪儿声音都一样啊。”
“听得多就知道了,”秦琛笑着说,“我以前在……嗯,地方不能说,就是出野外任务的时候,有时候需要在原地埋伏十几个小时,我们没事干,就会分神听蝉在哪儿,最后能动的时候顺手把它给摘下来,确认一下。”
“你们都会这样?”
“那也没有,”秦琛戳了戳蝉的翅膀,“一开始只有我,队长发现的时候还训了我一顿……后来发现真的不影响任务,我们队就都会这样玩了,有时候还打赌。”
“是……那个队长吗?”你小心翼翼地问。
秦琛脸上的轻松一下子淡了,他抿唇,说道:“嗯,是他。”
他看上去没有昨天提到队长时那么痛苦了,大概是因为积累的情绪已经发泄出来了一些,再次提起时,也就不会如此沉重地压在他的背上。
你大着胆子继续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大我七岁,很严格,是我见过最严格的人……我刚被分给他时连着被训了三天,还以为他针对我,气不过要跟他在操场约架,他说我有这力气还不如去多拉练几组,我觉得他看不起我,当场就跟他打起来了……”
“打赢了吗?”
“当然没有,”秦琛听上去也并不遗憾,“他三两下就把我按住了。说再有下次就滚,他不需要我这样又废物又不听指挥的队员。”
“好狠!”
“嗯,确实。”秦琛笑笑,“我在进特种大队之前,成绩一直特别好,所以人特别……当时被他气疯了,每天疯了一样加练,就想着一定要练得比他还强,下次狠狠揍他一顿。”
年少气盛的秦琛……你立刻想到他的身份证照,他的眼睛里有倔强的刺,有不驯的火,你问道:“你的身份证是那时候拍的吗?”
秦琛愣了一下,答道:“是。”
“很好看。”你说。
秦琛没想到你会突然说这个,他不知所措地碰了碰耳朵,小声道谢:“谢谢……”
“你继续说,然后呢?”你把话题扯回去。
“然后就把自己练伤了,韧带拉伤,队长来医护室看我,我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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