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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他到底在否认什么?还是他另有隐情?她不明白得难受。难受如针扎。

    她害怕他与她有涟漪,更害怕他在骗她。

    而且。他已经反感她了。

    开了学,两人交谈更少。她知道他回信息慢也少看手机,所以也减联系,发消息少了。早晨没有一起走,上学就做题吃饭,又怕惹非议,哪敢去理他。走过他桌旁都莫名心虚,于是也很少离开座位,跟卢子谅一天聊的话比他们半个月的都多。放学也仅是一前一后。她现在不敢放肆,于是话也少说,更别想什么牵手亲吻,稍碰到手背她都下意识一缩,生怕惹他不悦。只是他送她到家,她匆匆说句明天见。就走了。

    就好像。他们不是情侣,只是放学作伴的同学。

    寒假旖旎都是梦境。

    她也不想两人一直这样陌生冷淡下去。可他对她又不主动,她主动他又反感。又怕学校的人议论纷纷,不敢和他走太近,却又难受和他擦肩而过。

    混蛋!她揉揉眼睛。

    她到底要怎么做啊!

    “放学想喝奶茶吗?”

    他突然在她身旁,双臂支在围栏上低头看她。味道四面八方。

    “不用了…”她不想与他对视。

    忙远离他,低了头准备转身。“我先回座位了…”

    他的气息突然冷了。

    停下脚步,她还是看了他一眼。“那个…被人看见了不好。”

    他只看她,没有说话。她走得匆匆。他转过身,眼睛一直盯着她走进教室。她坐到座位上,她和卢子谅笑着聊天。

    她的手指戳了一下男生的肩膀,男生笑了。

    他习惯性想扣中指的血疤。摸上却完好如初,一片润滑。不适触感使他放弃了动作,后背慵懒地靠在墙上,轻轻眯了眼。

    盯着她。眉宇突然沉如阴天。

    –

    “要不,偷偷玩一局?”她戳了下卢子谅的肩。

    枝道现在心情极度郁闷,郁闷到只想打游戏解闷。上午卢子谅邀她玩,她那时没乐趣,现在却想打游戏发泄。

    因为这混蛋!让她心里发苦。

    只打了一局。结果输得惨烈,心情更糟。

    她趴在桌上,侧脸下意识瞟向他。他正静心练题,风轻云淡,翻卷的手柔白。她的国疆烽烟四起、寸草不生。

    她怎不能像他?她嘶声说喜欢别人。他只是冷眼旁观,情绪平如直线。

    她若像他。就好了。

    –

    他是一团黑雾,早晨江与山最浓的那片。时隐时现的船。

    他或许爱她,也或许不爱她。爱她所以提出恋爱,不爱她所以反感。

    也或许。是爱只能到这样了。

    爱只是调剂品,一旦威胁到习惯与舒适,就会被抛弃。

    人只爱幻想的爱人,人理性地最爱自己。很正常,她懂得。她也是这样,她可以雨天为他送伞,也可以冬天为他取暖。但她不可能爱他到为他去死、为他放弃一切。

    但不是所有理解都能被接受。

    猜他爱不爱、爱的程度、爱的成分。一点动静就兵荒马乱。她理解他。也难受。

    她明白:

    爱是不断试探双方底线,直到对方无法忍受。

    –

    晚自习课间有十五分钟。她下了楼,想去操场走几圈散散心。

    黑色的大操场容纳了冬夜。冷风按摩路灯的头颅,光倾泻如雨。每半圈才有一盏,她的影子被光吃掉又吐出,循环往复。她不断路过聚光,又漫进黑暗。

    后来她仰着头,陪月亮散步。她想起她读过一句:月不因暂满还缺而不自圆。她看风里残月,一时心沉。很多时候也都这样。想到后头还会心酸发苦,但还是要往前走啊。她看得入神,今天格外认真。却突然被一双手猛地扯进角落里。

    墙的对面是墙,黑色像水漫透了这所天地。她被扯得呼吸不平、脖子些疼,贴在墙上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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