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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好人】(1)

第(3/4)节
了,你赶紧收拾好东西回来吧。”过后父亲也给他打电话,问子张“坐车回家没。”

    子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只恨自己没有神通广大的手段不能立马飞奔到母亲眼前。在车上,自己的妹妹也打电话给他,说:“妈走了”。他禁不住眼泪吧嗒地往下流,回想起与母亲相处的日子。

    在子张眼里、印象中,一如真的算的上是村里的大好人,绝不是“黄婆卖瓜”

    是必须承认的事实:谁家媳妇生孩子了,她丈夫,家婆赶不回来,她也过去帮忙,直到他家人回来。虽然后来那家人不厚道,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来,不过这是后话了。

    谁家的父母出外打工,帮忙照料他家的子女生活,一如总是跑在前面,帮其买菜,逢上他子女感冒发烧之类的,还亲自过来问候,甚至去田野里摘些药草给他们熬,简直就是把别人家的子女当成自己的儿女了。

    又是谁家的老人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保管自己的财产,把家里的存折拿过来给她,不时地叫一如存钱,取钱之类的。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钱都干。虽然曾经也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来。

    又是那个谁家的孩子没地方住,到子如家住了一年半载,给吃给喝的。

    而子如走了两个多月,时间不算很长,但走得很意外,出乎大家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是心衰竭,只要调理好,绝不至于走到那种地步。

    但梅菉医院医生的无能,导致子张的母亲中风长达十几小时才被别的医生发现,立马转送到湛江中心人民医院。直到母亲死后的十来天,子张才鼓起勇气看子如的病历,仿佛那病历犹如催泪弹一样天生的魔力让人一看就禁不住眼泪的错觉。

    脑梗死兼局部中风,住了一个月左右医院,折腾得一塌糊涂,最后脑袋也不正常了,尤其是中风之后,吃了牛黄丸才有半点效果,人也比在梅菉住院时更加消瘦。

    直至转到农恳医院,到了那里病情超乎寻常的严重,离来氧气就不行。但是还没有死,在重症室那里,呆了一周,医生才决定放弃,跟病人家属说,病人已经无力回天,怕是一拔氧气罐,活不了多久。

    一如的离开法子,是很令人糟糕的,本人遭罪,周围人受累,最后把家里的一点钱花得七七八八,入重症室一天就要一万多,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但好歹是自己的母亲,一个从小到大养育你的妈妈、陪你生活了四五十年的妻子。

    一如生前就说过,非常讨厌这种走法,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在一如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的亲戚多番去医院探望她,并嘱咐她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一如老是说自己身体好得很,建议立马出院,遭到大家禁止,谁都知道她是心疼那点钱,舍不得花啊,老人家都这样心疼钱。

    她的好朋友,一个常年在外打工的“阿梅”从佛山大老远赶回来看她,这份情谊,心想一如忘不了吧,只是当时的她早已不能说话,两眼空洞。

    阿梅的探望也给子张家人带来一丁点儿的些许安慰,认为一如做了一辈子的好人,终于换来这点儿回报。

    阿梅他们那天去看望一如,是子张父亲亲自接她俩到医院过来。

    独独是暴发户棣贺家,以一如入重症室为借口,不能实现面对面交流,弦外之音是说到了那里见不到一如也是白跑一趟。一如走后,棣贺家给了一千块吊唁费算是他对一如的情谊交代完毕。

    这东西,给是情份,是瞧的起你,看在你以往的份上;不给呢,是本份,就因为你以前帮过我?哈,是你自己傻就不要怪人家精明。难怪有人说,嘴巴除了能吃东西的功能外,还得靠能言善辩才能活下去,不然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子张对一如的怀念愈来愈淡。由开始几天晚上,几乎不相信是真的发生,一如的死给他造成迟钝的幻觉。过些时候,他才从昏厥里苏醒过来,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刺痛。

    那天母亲的出殡囫囵吞下去忍受的整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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