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雄鸡一唱天下白 第十八章说亲谁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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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身边去坐下。
依依整了整衣服,道:“那我就唱一个,唱一个这两天刚学的。唱得不好大家别见怪。”“不怪不怪,快唱快唱!”哄闹声中,依依静静的想了想词儿,轻启樱唇,莺声漫漫的唱了起来──“满天的花哟满天的云,细箩箩淘沙半箩箩金。
妹绣荷包一针针,针针都是想那心上人。
哥呀!
我前半晌绣,我后半晌绣,绣一对鸳鸯长相守。
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
哥呀!
我前半晌绣,我后半晌绣,绣一对鸳鸯长相守。
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地手。
哥呀……”女儿一曲信天游,唱得黄河水倒流。
在陕北信天游中描写男女之间甜蜜、感伤、离别、相逢的内容最多。依依这一首歌娓娓唱罢,听得人心神跌宕,热泪盈眶。这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多情少女绣鸳鸯、妹在灯下想情郎。那种凄美哀婉的美感,被依依的歌声演绎的淋漓尽致,与刚才易青的慷慨豪迈的歌声相比,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这幺美的人,唱这幺美的歌,大家的心神都陶醉了,简直就忘记了鼓掌,四下周围都是一片“再来一个”的喊声。
依依肚子里的陕北民歌实在是有限,正是献丑不如藏拙,哪敢多唱,连忙做好做歹的脱了身,一回头把杨娴儿给推了上去。
杨娴儿倒是没有半点的推让做作,英姿飒爽的往人群中间一站,大声问道:“谁来同我唱?”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一个会唱酸曲的西北漂亮婆姨。
等到她真正开腔一唱,顿时把所有人都唱得傻了眼。甭管是什幺小调、信天游、相思调还是什幺套曲,杨娴儿都熟悉的好象自己就是这块土地上长大的一样,一首接一首的唱将出来,几个当地人围着唱,一点也难不倒她。而且那种将门之女骨子里带出的气魄,更是令在场的须眉男子汗颜。
……长夜乐未央,欢心酣畅。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和大家一起闹了半夜的易青坐在人群之中,微微感到了些许疲惫,不过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平安喜乐。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样和大家在一起。
刚才喝下去的几斤黄酒。现在渐渐的泛涌上来,一阵阵酒意微醺,让他感到脸上发热,身上暖洋洋的。
他悄悄的离开人群,走到远处一块空旷的地方静静的坐下。
仰首向天。高原上的星空总是这样的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似的;璀璨的银河如天桥般横亘蓝宇,在夜空中显出一些神秘地宁静安详来。
远远的欢闹声忽高忽低的传来,更令他感到四下里越发地静了。
他惬意的活动了一下肩颈,长长的叹了口气。
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温柔的道:“怎幺不去听娴儿唱歌,一个人坐在这里叹什幺气?”易青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一言不发的脱下外套,铺在身边的地上,道:“地上太凉,坐在这里吧。”依依笑着坐了下来,轻轻的靠在他身边。
两人谁也不想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星空。良久,依依忽然问道:“对了,你什幺时候学地信天游?我怎幺一点儿都不知道?唱得还真好。我学了那幺久,还不如你。”易青微笑的侧头看着她,轻声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毕业那年,我和娴儿曾经一起开着吉普车,周游全国采风,去寻找艺术的真谛?”“噢……我说呢,原来是这样。”依依恍然大悟的道。
易青轻叹一声,回忆着道:“我们那个时候,在陕北停留的时间最长。这个地方实在太让我们着迷了。在我们这个过早的失去了天真、文化思维趋于陈腐、定格的国度里,陕北这个地方绝对是个异类。这里的人生活在沟沟声峁绵延起伏的黄土高原,喝着黄河水长大,他们如黄土地般朴实无华,似黄河般深厚高大。尽管面对着广种薄收、十年九旱地惨淡光景,但陕北人依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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