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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去找他。」她抬头看见满是油烟污渍的铁窗后面,滕书烟被表哥捂住了嘴巴。那时候她以为表哥是在帮她拦住姐姐,于是跌跌撞撞跑出院门去找弟弟。

    她那时还不晓得人事,一直等到小学毕业的暑假,她从外公外婆家里回来,推开门撞见表哥把滕书烟按在床尾,胯下的狰狞性器在滕书烟的私处进进出出,而滕书烟喉咙里发出混浊的哭泣呻吟声,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揉搓凌辱,手臂上全是咬出来的血痕。

    滕书漫拎着叁瓶冰可乐呆立在门外,表哥提起裤子夺门而出,她跑去果园里告诉父母,说沉霄欺负了她们。她甚至没有说「滕书烟」,而是默认痛苦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但是父母根本不相信,兼之那年沉霄考上大学,名字和照片都在县宣传栏挂了一个夏天,自然没有人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小丫头的一面之词。

    从夏天又退回秋天,退回到滕书翊走丢的那天,她独自找到河边,看见滕书翊的一只蓝色凉鞋被扔在乱石草丛里,以为滕书翊是掉进了水中被淹死了,于是捡起那只小鞋子沿着河边哭边走,在河边蹲坐到天黑都不敢回家,只希望着滕书翊能够浮上来。

    没有人来找她,最后还是她饿得受不了了自己跑回家的,滕书漫记得那天晚上父亲站在门口,看见她回来,沉默着领着她进屋吃饭。屋子里坐满了一桌大人,早就没有剩饭了,小孩子又不经饿,她只好抱着个冷馒头坐在椅子上啃,啃了两口,父亲突然发难,揪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拖出去,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在了门外,接着就反锁了那扇大门。

    院子里传来咒骂、劝架、哭啼声,后半夜邻居报警,警察天蒙蒙亮时才赶来,看见蹲在墙角的滕书漫,以为她是邻居的孩子凑过来看热闹,问她怎么不回家。

    她摇摇头,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女警握住她的手,用纸巾帮她擦掉眼泪和身上脏兮兮的草泥灰。

    院门打开了,滕书漫望向门口,女警什么都懂了,抱起她走进了家门。滕书漫不敢看父亲的脸色,但她能清楚地回忆起来,滕书烟步履蹒跚地跟在警察身边,伸手拉了拉她的脚踝,说:「你饿吗,漫漫?我给你留了包子,我带你去吃。」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七年来滕书翊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她就是这整个悲剧的间接制造者,也是这个家默认的罪人。谁都不愿意当罪人,可是必须要有一个罪人,否则这个家就无法支撑下去,再找不到更准确的怨恨目标之前,站在怨恨方向的人就会成为目标,这几乎成了共识。

    她承认自己有错,七年来这个错误如跗骨之蛆,不断蚕食着她原本正常的生活,有些痛苦不再提起不代表适合遗忘,她就活成了痛苦的活标本,父母、长辈、亲戚一次次一年年提起这个莫大的痛苦,提起她这个痛苦的活标本,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她心上身上穿针引线——她以为“针”穿过去了疼痛就能减少些,但是那些束缚的越来越紧的、成年累月的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线”,才是最终用来杀死她的称手利器。

    老人们常对她说,拼命生下来的一个男娃娃就这么丢了,你这孩子造孽啊,要遭报应的。

    长时间的哭泣带来大脑轻微缺氧,直接后果就是引发了剧烈的神经痛,她听见从自己口中传出的哆嗦凌乱的语调,是在一遍遍道歉,给滕书翊,给滕书烟,给父母,更是给她自己。

    滕书烟根本不想听,她用冻僵的手剥滕书漫的衣服:“我和你一样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我要受这么多苦?这不公平!我每天活在炼狱里受罪,你却可以去上学,去晒太阳,而我躺在医院里,打针挂水吃药,你是活人,而我像死人!”

    滕书烟跟个疯子一样,把她的上衣往上扯,又去扯她的裤子。

    毛衣套住了整个头,内裤也被拽下,滕书漫在一片几欲窒息的黑暗里闭上了眼睛。

    当年的滕书烟受难时,说,比打针吃药痛上一百倍一千倍。她听了这句话就泪流满面,夜夜噩梦。

    “你被人上过了吗?”滕书烟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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