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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暴君齐昭的贴身太监赵公公今日的感觉格外不好,右眼皮老跳老跳的,吓得他可够呛。
前些日子,这小阎王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两眼腥红地从外头回来,开口就是一句:“把繁英殿的掌事太监都给朕斩了!”
看小阎王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端个茶倒个水都战战兢兢的,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那里了。
还好,那事儿揭过之后这小阎王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依旧不怎得吃,但平日里脾气和缓了许多,夜里也不做噩梦了。赵公公只想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希望小阎王继续保持。
但事实证明,奶,还是不能乱奶的。
今日一大早,小阎王又做噩梦了。
小阎王梦见了啥,赵公公说不好,就是听他在睡梦里惊恐交加地哭喊“母后不要”“儿臣知错了”……赵公公没少听他这么在夜里喊叫过,虽知道这小阎王喜怒不定,脾性暴躁,对底下人的性命近乎漠视,但他终归还是个孩子,日日听他这般喊叫,赵公公倒觉着莫名有些恻隐。
郑太后与皇上母子不合一事,宫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打先帝驾崩、皇上继位以来,这母子二人除了每日升朝时能见得一面之外,平日里再无半点交集。郑太后终日或忙于朝政,或耽于与后宫面首嬉乐,皇上年纪小,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从来不曾见她过问半分。
听闻起初皇上四岁初继位时,与其舅父郑国公的关系极好,郑国公教皇上念书、教皇上射御,二人倒是如父子一般亲近。却不想皇上六岁时突然性情大变,莫名对郑国公深恶痛绝,而且开始变得喜净喜洁,抗拒宫女的接触,不愿吃食,吃了就吐,暴脾气一上来,还一连斩了好几个宫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公公自然也是好奇,但他可没那胆子去打听,久而久之,也便作罢了。左右知道了之后,马上就要喝孟婆汤给忘了,那还不如不要知道呢。
今日小阎王做完噩梦醒得早,醒来之后在龙榻上呆坐了一阵子,脸色虽不怎的好看,但他好歹没发作,只是阴沉沉地叫人伺候他起身。
赵公公伺候完小阎王,弯腰摸了一把床榻:“唉哟,幸好没尿。”
要是尿了就真该砍人了。
待上完朝,接近下午出门玩的时候,小阎王脸色转晴,赵公公便就以为早晨做噩梦那事儿要翻篇儿了,却不想小阎王出门不久,就穿着一身太监衣裳怒气冲冲地回来了,黑着脸吩咐人,说要找一个叫“何安”的太监。
底下人忙不迭就去找了,却是没想到赶上了太后采选面首的准备工作,宫里太监排布乱成一团,眼见着日头就要落了,还没见有个准数的……
到了用膳时候,赵公公一边小心翼翼地给齐昭夹了一块土豆饼,一边看着他的脸色道:“陛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阎王最近就是喜欢吃这种特别……朴素的东西。
小齐昭换回了一身龙袍,不情不愿地坐在席上,他阴着脸瞥了一眼朴实无华的土豆饼,不耐烦地问道:“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赵公公赶紧跪下了:“陛下恕罪,据说繁英殿的太监们都被支去了太后娘娘宫里……”
“太后?”齐昭厌恶地皱了眉头,“去做什么?”
赵公公道:“近日太后娘娘采选面首,人手不足,是以——”
话还没说完,只见齐昭“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小脸铁青。
他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似有什么钝器重击了他的腹部,又像有一只巨虫在肚子里,要将他的肠子生生绞断。一股浊气直直顶住了他的胸口,扼住了他的喉咙,教他只觉得反胃作呕,却又哽在脖子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恶心。
令人窒息的恶心。
一群白花花的疯狂交叠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的萎靡难闻的气味,高高低低嘶哑吓人的吼叫……
两年前无意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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