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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中

第(4/10)节
,每年捎回来的嚼用比一般的乡绅人家也不差。可是,卫嫂子心里那个疼,想起来都要掉眼泪。

    她的宝贝闺女,每年也就腊月能见那么一回。满共一炷香的时辰,连嘴巴还没说润呢,就要分开。嘉宁从小是她爹书念字长大的,很有内秀,要是家里不遭变故,她早就该嫁户好人家了。

    卫嫂子一说起这事,就要跟婆婆哭一场,“虽说嘉宁出息了,在宫里伺候的是宸妃娘娘,可咱们又不希图这种伺候人的差事!宸妃娘娘今年才十九,皇子都有了。咱们嘉宁比娘娘还大个三岁,隔年就是二十二。我听说,宫女要满二十五才准许放出来配人……二十五!别家姑娘孩子都有四五个了,她连个人家都没……”

    卫家老太太也愁得有一拼,“当初就不应该来帝都!瞧这日子过的。”

    老太太叹息,“咱们在江南的祖产多好,百十亩的地头,还是沿着河边的肥田,每年光是赁出去就是一笔钱。可是来了帝都,银子都不值钱了。几十亩的破田,一个镇子边儿上的木屋也要砸锅卖铁才买得起。帝都居,大不易,这还没进京城呢,郊外的地价儿就已经吓死人了,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宁丫头,咱们哪里撑得下去。早知道,一早就该回江南去……”

    无论在哪个朝代,帝都的地价房价永远都让人咂舌。别说京城里,就是郊外,随便一处破砖破瓦都值钱的很。想在帝都置产,非把人刮下三层血油来才够,没那个财力,最好就别往帝都跟前凑。

    “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宁丫头不让呀!”卫嫂子揉揉鼻子,又是一把辛酸泪,“她嫌老家的先生不好,非要她弟弟在帝都找个学堂。勇哥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今年就要进学。我前日去看了京里的学堂,倒是好得很,教书的先生都是秀才举人,同窗也都是有名有姓家的好孩子。可是学堂在城里,吃用都是一大笔花销。学堂一年三十两银子,要是都掏给了勇哥儿,我拿什么给宁丫头攒嫁妆?”

    嘉宁都已经二十二了,早就算是老姑娘,想要好好说户人家简直难于上青天。来打听她的不是要填房,就是家境贫苦、连媳妇都娶不起的人家。那些清俊有出息的小伙子有大把十五六的姑娘可挑,哪里会瞧得上嘉宁?

    嘉宁在宫里呆惯了,眼头也高,一般男人她怕是不愿意。她自小心高气傲,再怎么也要嫁个知礼的读书人家。在卫嫂子心里,自家姑娘没有一样不好,给她胡乱配个庄稼汉,没得辱没了女儿。

    卫嫂子倒是动了给闺女寻个填房嫁掉的心思。只要男人不差、家里清白、没有元配留下的儿女,那不是和未婚一样么?可就是这样的人家也不好找。她家是外来户,在京畿是一点根基都没有,家里只有个十二岁的毛孩子,如果没有让人亮眼的嫁妆,怕是做填房都没有什么好人家愿意。

    因此,别看卫家这几年手头宽裕,可卫家嫂子和卫老太太是一个子儿也不敢乱花,全攒着呢。

    ……嘉宁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宫里混的野了,每回探亲提起这事,她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没心没肺的,也不看看自己娘和祖母都愁成什么样子了!

    卫嫂子哭,“这丫头要了我的命了。女孩子花期就那么几年,一过十八,日子哧溜哧溜的滑,一眨眼就是二十,再一眨眼就是二十五。她要是老在家里嫁不出去,我死都合不上眼……”

    每年到腊月,卫家嫂子和卫老太太心里就又甜又苦。甜的是马上就能见到嘉宁了,苦的是嘉宁的亲事半点着落都没有,日子一年一年的过,卫嫂子心里跟火锅熬油似的。

    婆媳两个正在对坐发愁,忽然门口有人急骤骤的敲门,“卫嫂子!有人找!”

    “哎呦呦,我闫子航有生之年居然还能收到你雷宇晨的礼,失敬失敬,”吏部尚书坐在将军府大院儿里,笑吟吟的拍手。

    “尔敏,”雷宇晨舔舔嘴,“你别拿朝廷上那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对付我。一句话,帮不帮?!”

    “帮,为什么不帮?”闫子航冷冷眯起眼睛,“雷将军我北周的水军大都督,皇上的心腹重臣。您带着羽林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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