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漆黑
第(2/3)节
表达控诉。
路暖扶额无奈,她跨越障碍物轻手轻脚地走近舒笑,屈膝半蹲在床畔。
粗制的地毯剐蹭着膝盖,她浑然不觉,伸出的手又迟疑着收回,她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本就轻缓的嗓音变得如雨雾般吹进舒笑的耳朵:“舒笑,我今天找了你一天……”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是啊,他消失了一个月,她居然能够今天才想起来找他。
舒笑也不知是因为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还是纯粹被路暖给气的,胸口的拥堵感越来越强烈。他一把将被子掀开,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反倒对被吓了一跳的路暖生硬道:“我要喝酒。”
“可是你不是……”路暖一愣,眼神不自觉扫向茶几,更没忘记在新宿他靠近她时那扑鼻而来的酒气。
“不够,我还想喝。”
路暖向来拒绝不了舒笑的任何要求,思虑不过几秒,她便败下阵来,认命的给前台打电话点了一瓶勃艮第。她今天也喝了不少,现在整个人还浮在半空,还是喝些度数相对较低的红酒好。
酒很快就送到,路暖简单规整了一下茶几,两人对面对坐着,红酒配泡面。
路暖晃动高脚酒杯,微抿了口,带着丝酸气的涩感充斥口腔,她随手放下,默默推远了些,重新拾起方才的话题:“你一直在日本吗?”
大声吸溜方便面的舒笑筷子一顿,一直在日本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顾海成走了,他有些害怕在那间冷寂安静只有一人的屋子里待着,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荡。
他鼓起脸颊嚼动了几下,将口中塞满的食物咽下,筷子无意识地拨动还剩两口的面,半垂眼眸不看路暖,只不确定地轻声道:“我好像去找过你……”
“我家吗?”
“嗯,我站在门口,听见屋内有讲话声,就不想去打扰你了。”嘴里的面寡淡无味,数个小时前还在胃里翻涌浪起的酒精已经被分解干净,他干脆撂下筷子,五指成爪拎起酒杯,和杯面换了个位置,面不改色地灌下一大口。
路暖心里一惊,蹙眉沉思,她家快有大半年没人上门,舒笑怎么会听到讲话声?
是自己在打电话?
路暖不敢细想,鸡皮疙瘩在光顺柔滑的肌肤上丛丛立起,她摇摇头,努力将蔓上心头的不安感驱逐。舒笑抬眸见她露出担忧神情,心如明镜,她必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顾海成和你说了?”
虽然了解依舒笑性子,必定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狼狈,但路暖不善作伪,只一顿便轻轻点头。
“先声名,是老子甩了他的。”
说出这句话时,舒笑带着如往日般打闹嬉笑的语气,这让路暖半松了口气——舒笑的状态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她自认口拙,安慰的话大多苍白无力,只相信时间能抚愈一切。有时候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好歹能让伤口结上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疤下的血瘀终会慢慢消散。
她试图露出嘴角的酒窝,却在舒笑憔悴的面容下隐没无踪。窗外月光银辉洒落,混着房间里暖黄的落地灯,将舒笑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往常朝日般的眸子阴郁沉静,她心里剩下的一半担忧开始转变成害怕。
“阿笑,我今天把你身边的人都问了个遍,他们都很担心你。包括你的……父母。”她认真的目光在灯光下浮现点点星光,温暖又迷人,“我们都还在的,不是吗?”
舒笑只沉默着盯了她半晌,而后突然低头闷闷笑起来,在路暖的莫名下,他越过茶几压着半个身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单人椅的空间有限,路暖被他挤压地直往后靠,舒笑轻柔低哑的声音在暗处融化,如丝绸般流入她耳廓。
“真的吗?”他右手勾起路暖散落在胸口的发梢,雾沉沉的瞳仁里写满了不信两字,“可是你今天还想跟个小日本跑了。”
这无理取闹般的控诉让路暖啼笑皆非,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耐心辩解:“他连朋友都不是。”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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