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偏执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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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
“在想什么呢?”花子蓉坐于横栏,倚靠石柱,长指捻着鬓角的长发梳理,慵懒俯眼,看他。
卫袭饮酒,眼前一片血红之色,然而印于此眸,轻浅无痕。
“哼。”花子蓉鼻哼一声,“虽无人在旁,不守规矩,算一知己,也该应答罢?”
卫袭看向他,淡淡一笑,举杯示敬,仰头饮尽。
“敬知己。”卫袭垂眸笑笑,再为自己添酒。
花子蓉挑眉,“我本以为,那玉箫凤一来,你们便要大打出手呢。”
卫袭垂眸,放下酒杯,随后一笑,“我也曾这样以为。”
花子蓉端详了他片刻,又哼一声,“没出息。”
卫袭歪头笑问,“怎么?”
“那玉箫凤与你同类,却将你擒拿捉捕,囚于莲国。”花子蓉扭头,避开他的视线,“你倒好,他走了,失魂落魄个什么劲?”
卫袭撑头桌上,似有几分酒意,闭上眼,笑了又叹。
见他这样,花子蓉也跟着一叹。
“本以为该怒、该恨,然此般想法,却在百年之内,悄然散去。”半晌,卫袭自嘲笑笑,“如今该有怎样思绪,正是我所迷惑之事。”
“百年……”花子蓉垂眸,“你是怎么打算的?……”
卫袭不语。
“那女子。”花子蓉看向他,“我还以为,玉箫凤会将她带走。”
卫袭睁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花子蓉起身,走向他,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是问了她一句,‘有主了?’”
卫袭看了他许久,才从容一笑,“国君果然记忆过人。”
花子蓉哼笑,坐在他身旁,“怎么?是你舍不得将美侍还给玉箫凤,抑或是他玉箫凤不想要了?”
卫袭盯着他看了好久。
花子蓉轻笑,“怎么看着,是想吃了我?”
“岂敢。”卫袭笑笑,“玉箫凤常年游荡在外,带着一女子恐怕诸多不便,于是乎,我就先帮他养着了。”他说完,朝花子蓉晃晃酒杯,笑笑饮下。
“是么?”花子蓉又是那般,梳弄着自己的发角,只是这回,嘴角带着屑笑,“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卫袭你,对本君满口谎言了呢?”
卫袭淡淡喝酒,悠然放下杯子,“这么听起来,我未拿那女子与玉箫凤置气,是让国君心头不快了?”
花子蓉一听,掩唇颤笑,“知我者,卫袭也。”
“是条狗,养个几年,也会有感情。”卫袭如此说道。
花子蓉哼笑,“在更想要的东西面前,一条再有感情的狗,又算得了什么?”
卫袭沉默片刻,问道,“得到了,然后呢?”
这回,花子蓉缄默许久。
“啊。”花子蓉笑着感叹一声,“不过如此。”他说完,又对着卫袭重复一遍,“不过如此啊……”
卫袭从托里拿出一只小杯,为花子蓉倒上了酒,然后自己,提壶饮着。
花子蓉喝下酒后,重重地放下了酒杯。
卫袭转眸,笑问,“怎么了?”
“留下来。”
卫袭一怔。
花子蓉满脸认真,“留下来吧。”
对视片刻,卫袭轻笑,“不过国君此话,该从何说起?”
“你与玉箫凤的百年之约,是否已有变数?”花子蓉蹙眉,质问道。
卫袭看着他,“没有。”
“那他来做什么?”花子蓉满眼不信,“既无缘由,又未将那女子带走,他来是做什么?”
即将入秋,山风徐徐,枫叶飒飒,湖水波荡。
黑发拂过深瞳,银发飘过红眼。
卫袭垂眸,思量片刻,才举头说道,“他,是来避祸的。”
花子蓉一愣。
“此去一别,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卫袭撑头,笑着,伸手点了点花子蓉的鼻尖,“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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