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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典。

第(2/4)节
「你未逼我,独自一个去台湾,那年你只十一二。」

    「你未逼我,去理发店做学徒,抱着个大肚子回家。」

    「你未逼我,新年那天跑出去做练习生。」

    「去台湾,陈盛强要你么?怀孕后,你究竟知不知后果?练习生的生途,你以为有多轻松?」

    柳姝张开唇,牙齿一颗颗的在露着,首次露出凄惶的情态,她用手支着桌子,嘴唇像是在笑,不如说是生来笑相,脸本来是干净的,当淡典提起过往,眼眶却生出水,一珠一珠地掉。

    许久搁置的心事在她的体内积蓄,许多个问题在身体,如今围在她耳边,即将问倒她。

    陈盛强……她的父亲,柳姝想去打电话,用女儿的身份,而不是柳姝的身份去问陈盛强,去问他:「为什么要跟妈妈离婚?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为什么把我送去黑哥家?为什么不把我留下?……」

    黑哥,她的情人,柳姝只有一句话:「我们是互相情愿。用身体换巧克力,我未曾反悔过的,但是为什么不戴套?你是在欺我的天真吗?」

    在练习生的生途中,柳姝至今还记得那一句花瓶,花瓶是她的黑称,她至今见到花瓶二字还会心痛……哪怕并未提及过她。

    淡典道:「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地诉忠贞。」

    最后一次,却又当真是最后一次?

    她们愈来愈靠近镜子,最终两人皆在镜内。

    周围打光照上,仿似即将去拍家庭照,淡典作为长女,近在柳姝背后,柳姝作为继女,身高不足站在最前。

    淡典的身侧是淡锋,淡锋已剃过胡须,拥有青的下巴,削瘦的唇,袖的每个扣子皆在系,贵表佩在手腕,具仪范地站。

    淡锋的身侧是柳知,柳知手指上戴着定情的钻戒,经淡锋指示,她拿着柳姝的两肩。

    照相机在挪动,一家人站在游乐园的场景前,姿态亲昵神情却并非,肃穆且一丝不苟。

    照相机在说话了。

    「笑一个。」

    「笑?」淡典问。

    照相机说:「是,笑一个。」

    「难能照相,笑一个罢。」淡锋道。

    「我数叁二一……」

    身后的气球在飞,经工作人员吹出的泡泡绕在眼前。

    「叁……」

    「二……」

    「一……」

    端正的一家人,骤然纷纷笑了,诡异到不似是人。

    「说茄子。」

    「茄子——」

    有甚么东西响了,响声过后是照片,而照出的相片,是她们的如今。

    淡典直视着镜头,墨眸波澜不兴,薄唇正翘,似是在讥讽。

    柳姝天生笑相,毋需去笑便像是在笑,目光分散着,分明是不集中的神情,但是眉却在皱……

    「淡典。」柳姝道,「我是可以欺瞒你,但是我不愿再瞒,我不是位好的恋人。」

    淡典问:「又如何?」

    柳姝道:「我从始至终未同你讲过交往,每次你问我都是回避,你知是因为甚么吗?」

    为甚么?

    真相为一团模糊,不去窥看,根本窥不出。

    而现下自模糊中,似乎窥见一丝缝隙。

    淡典从前去窥,将要窥至真相时却又收手,她比谁都清楚,清楚真相究竟是何如。

    「我只是拿你当玩玩而已。」柳姝道。

    坦白内心的她,喉咙的筋在起,情人的一副样子,眉是那么情深,眼是那么情真,直至现下她仍是望着淡典。

    有颗真心却碎了。

    她回过身,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淡典,我只是玩玩而已,对不起。」

    「对唔住。」

    「对不住。」

    「不好意思。」

    淡典曾听过柳姝道过无数歉意,坦陈过无数真心,却未曾见过柳姝讲对不起。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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