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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第(1/3)节
    每到个新地界,找一位情人。

    去到淡公馆时,找淡典。

    去到学校时,找男生。

    去到理发店时,找黑哥。

    现下在公司,找常道春。

    过去情人,忘却了么?

    柳姝未忘,仍在守候着旧事。

    只是甚么事都埋心底。

    凌晨六点时,她捂着嘴唇,起了床,率先便是去洗手间。

    又在牙疼了。

    过去有淡典,现下有谁?

    柳姝只得自己拿牙刷,对着镜子,泪着眼在刷。

    不可否认,她想淡典了。

    只是未说,又未说。

    双子座,多情善变又事事都在心底。

    像是烙印,像是命运。

    刷过牙,她由毛巾架上拿过毛巾擦嘴,下意识地走去卧室,要喝奶粉。

    何处有奶粉?

    只有一袭起来的人,长发披散着,正在穿衣物。

    一碗泡好的奶粉,柳姝自己踢走了。

    近日淡典仍在,前几日她会发消息,问柳姝去了哪,后几日皆是转账。

    柳姝本有机会回去,只是她不愿。

    她守着旧事,像是出不来了。

    忡忡的心事未曾讲。

    参加母亲葬礼时,白花见证了她。

    见证她的掉泪,见证她的心事诞生。

    淡典过得并不好。

    她不常回台湾的家,每日里都去乐团排练,排练过后宿在酒店。

    似是记忆回溯,回溯到她试图脱离柳姝的日子。

    偶尔回去,次日早上起她都会冲奶粉,只不过喂给自己。

    淡色的唇一分,纯白的奶液顺着唇珠滑进嘴唇,填满牙缝,糊住口腔。

    牛奶如斯难饮,依旧饮。

    二月二十叁日。

    家内一切未改,淡典定时会洗柳姝的衣物,定时会换沙发底下的巧克力,每餐皆会将柳姝的碗摆出来。

    早餐时,碗摆过去,收回去时依旧一碗空。

    中餐时,她似乎魔怔了,为碗夹菜。

    晚餐时,碗内多出许多菜品。

    缘何痴情至为只碗夹菜?

    碗却又不懂吃。

    淡典淡漠地举起碗,碗内甚么菜也无,单只是白粥,她仿若是看着柳姝碗内有饭,便享了口福。

    鱼香肉丝,溜肉段,水煮鱼。

    淡典仰首,一碗白粥过喉,金丝镜优雅地折出目光,分明是满足。

    台历旁的表一秒一秒地走。

    「鱼香肉丝是你的最中意。」

    她淡柔地讲,目光情深,宛若真在看人。

    「柳姝,明天吃甚么?」

    六十秒过去,分针颤抖着,只是走了一步。

    不知从何时起,淡典养成习惯。

    新习惯俗名为自言自语,学名为精神分裂。

    她将台历倒扣,住在同柳姝的家里,同幻觉一齐生活。

    柳姝饮了的,实际她在饮。

    柳姝用了的,实际她在倒。

    垃圾桶是她用最多的家具,饮牛奶后她吐进去,食不净饭食,将饭倒进去。

    淡典不协调地独自生活,将自己折磨至眼底很青,几乎瘦脱了相,才会回神。

    现下……现下是几多时间?

    女人掌着台历,将扣好的台历再度掰起。

    叁月二十九,柳姝已走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了,未曾有半分消息。

    柳姝宛若是人间蒸发,潇洒地消失在新年。

    而她留在新年前。

    淡典的厨艺已精进,不会或甜或咸。

    人走后精进还有用么?

    她极力遏制性子,不会再随便打人。

    过去的伤害,减免了么?

    淡典同柳姝似乎淡锋同柳知的翻版,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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