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第(1/2)节
已经是习惯使然了。
可这次舒予白没再那般。
只微微笑了笑,问:“不高兴?”
南雪问:“她让你和她一起走,去她那儿?”
南雪问的是画室的问题。
舒予白走去,轻叹,坐在她身边,微微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儿,说:“嗯。你也知道,我……只靠卖画很难生存。现在和从前不一样。”
南雪感觉到身边的重量和温度,她微微侧身,低头,一缕发丝垂下,问舒予白:“为什么非得和她?”
舒予白瞧着南雪的眼睛,轻声道:“她开的画室。她有渠道。她会帮我卖。”
南雪看着她的眼睛,那眸子乌黑柔软,一如既往的柔和。
她不禁挨的又近了些。
舒予白身上只一件浅驼色的羊绒裙,柔软温暖,挨的紧了,都要察觉到她的温度和浅浅的呼吸起伏。轻盈,柔软。
拥抱起来应当很舒服。
她牵起舒予白的手,微凉的指尖,莹白的指甲修剪成小巧的椭圆形。一下一下捏着舒予白的指尖,她问:“和她恋爱,感觉怎么样?”
南雪的吐息轻轻拂在耳边,温热浅淡。
舒予白瞧她一眼:“你很好奇?”
南雪顿了顿,没说话。
舒予白指尖泛着白,手心沁出湿汗。她深呼吸一下,好一会儿,才佯作镇定地问:“很好奇的话,想不想和女孩试试?或许你也——”
她静静看着南雪,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眸子。
对视一触即离。
南雪摇摇头:“我不是。”
和多年前几乎是一样的答案。
她不是。
她不喜欢女孩儿。
舒予白指尖一片冰冷,仓促地低下头。
又自作多情了。
“不是就好。”舒予白捏一捏她柔软的指肚,笑着说:“这条路不好走,你单了这么久,不如听你父亲的,早些安定下来吧。”
南雪瞥她一眼。
舒予白想了想,又补充:“接下来我会很忙。准备参展,拜师,还有继续治疗右手。算是重拾旧业。”
“……”
“嗯,我得回杭州。”
“做什么?”南雪问。
“我老师在那边。”舒予白半是回忆半是感慨:“从前读书时,可以那么轻松地跟着她学,现在毕业了,学费就…”她话语一顿,没再继续。
南雪轻声问:“要不,和应冉学?”
应冉是南雪舅舅。
也是著名书画家,诗人,学者,曾任国家画院院长,美院博导,副校长。
学艺术花费高昂,假如想进修,提高自身水平,找名师更是如此。进修班一周课的开销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应冉很有名气,开课的费用更是昂贵。
多了这层血缘关系,南雪的潜台词是想帮她省下学费。
舒予白没看她,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说:“谢谢,但不用了。”
语气轻描淡写的,南雪却听得出,分明是带着强撑着的自信。舒予白像个描的精致的纸人偶,看着漂亮,可那光鲜、笃定只是层壳儿。
是一戳就破,露出虚弱的内里的纸面。
南雪暗自懊悔。
舒予白自尊心很强,她们在一起,舒予白从不要她的赠予,哪怕只是一条项链或是手环。说要买她的画,更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比起救济,更像羞辱。
她怎么可以忘了?
·
夜凉如水。
记忆里里有一群小孩,面目模糊。
是在老旧的居民楼间。支离破碎的巷子,褐色的土灰墙,上个世纪的瓦片脆弱不堪,廉价的小摊贩遍地吆喝,红色的牌子上写着“吉利小卖部”,几个中年人光着脚在路口打牌喝酒。一只黑色的狗抬起一
第(1/2)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