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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猷看她,突然低身,坐到了床边。
珈以往里缩了缩,戒备的目光看向他,手里拉高紧攥着的被子。
邵猷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阿芙,你别怕我。我既说了要娶你,日后定然会待你好的。
珈以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他,她如今应该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这么戒备,邵猷有些无奈,只站起身,离了她两步,放柔了话音,我鲜少强求过什么,你是难得的一个,我确是激进了些,抱歉。
抱歉有用吗
珈以抬头看了眼邵猷,又落下目光,若是无用,侯爷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这句话压下来,邵猷再难多说一个字,他在房中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走了还没两步,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哭声。
他喉间一紧,竟难得地感觉到了无措,铺天盖地而来的愧疚全压在了他心头。
珈以第二日就搬去了淮阳侯府在镐城边郊的别苑,邵猷派了一支百人的亲兵随行,加上三四十的丫鬟家丁,队伍浩浩荡荡,堪为注目。
邵猷独自在府中待了两日,看着满池的芙蕖,请了画师来画了画,又挑了最美的一幅挂在墙上,折了几支拿给工匠去镂刻首饰,指挥着余管家将惊涛阁收拾了出来,却还觉得空乏,自去了珈以曾住过的偏院。
他独自一人进去,到处转了转,隐约看见床板下落着一角布条,寻迹看去,就找见了一件男子的外袍。
深紫色的福禄暗纹,原本是要送于谁的,不言而喻。
邵猷握着那被人剪开许多道的衣袍独坐到天边昏暗,余管家在门外扣了扣,他才起身,将衣服收拾到个檀木盒子里,夜半出城去了别苑。
他无声无息地潜入卧房,却只在熟睡的人枕边放了支将将绽放的芙蕖花。
愿她随花香入梦,得他一世珍宠。
邵猷恍然从睡梦中醒来,明黄色的帷帐外,已有宫人在候着,等他晨起洗漱。
他照例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转身将薄被掖好,在迷糊转身的皇后额上轻轻一吻,扔着已经入宫候着上朝的诸多朝臣不管,径直去取了朵芙蕖,放在了枕边。
年年岁岁花开放,岁岁年年人相伴。
已是人间难求的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前世的番外~介绍下两人的初相识。
之前就说过,这俩位都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一个算是强取豪夺,好在夺来之后的确如珠似玉地宠着,另一个顺杆儿上爬
第66章绍嘉帝番外[]
邵猷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符,以绍嘉为年号。
前朝一阵动乱,官员一茬茬秋后韭菜般地换,唯独礼部全员安好,马不停蹄地在办帝后大婚的事宜,往绍嘉帝面前递了好几拨奏章都被打回来,曾经在背后说过绍嘉帝坏话的礼部尚书觉得脑袋难保,回家就唉声叹气。
他家母老虎听了,倒是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把奏章往后宫那位跟前递。
礼部尚书愁眉苦脸,觉得这简直是妇人之见,圣人武断,又怎可能听从一及笄之龄的后宅妇人的意见,见了也只是徒增烦扰。
他说这话时,脑子已经锈钝了,连往日夫人面前谨言慎行的金科律例都忘在了后脑勺,冷不丁就被母老虎拍了一巴掌,那往日府中事务,大人觉得,是听您这个榜眼的,还是听我这个后宅妇人的
礼部尚书一哆嗦,赶紧求饶,自然是听夫人的。
他嘴上服,心里还是有些不敢苟同的。
那凶巴巴的母老虎往他旁边一坐,摆着手指头给他算,你看圣人如今是何年岁了,为何赶到此时才眼巴巴地娶妻往前也不是没高门贵女往他面前凑,他都看一眼了吗不说之前那位皇后的及笄礼办得多大,单说那日圣人刚夺了权,扔着还乱着的内宫不管就回去接了人,立后的圣旨还是在登基时下的。
母老虎给了自家傻相公一个眼神,这分量,你还没琢磨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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