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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只宝狐-没头脑和不高兴

第(2/3)节
亦可轻松不少。”

    “待事毕,天下巧夺天工的珠玉宝石便都由您任意采撷,又哪里缺一颗边塞岫玉呢?”

    辛秘几乎要为他狠辣的话语气笑了。

    边塞岫玉是一种低端玉石,与和田玉相似,却低廉劣质……在产地甚至又被称为“傻瓜玉”,即只有傻瓜才会把它当做价值连城和田玉的意思。这人用边塞岫玉来讽刺出身边疆的霍坚,既辛辣又直白,可偏偏被讽刺的本人并不懂玉石珠宝,霍坚神色平平地在一边守卫,不向这边看来半个眼神。

    这样的唇枪舌战进行了一整天,霍坚即使再迟钝也发现了两人之间无言的气氛,他用一种若有所思但又平淡忍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辛秘有些烦扰地从与欧阳浔的对话里抽身,担心霍坚真的要问的话,她将两人对话内容告诉他是否会让他局促,然而霍坚沉默地收回了目光。

    他好像真的一切任凭辛秘做决定,而自己置身事外地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夜晚时,辛秘与他一道去溪边洗漱,看着水里倒映着的星月,还有那张如往常般寡言的脸,辛秘憋闷了一整天的胸口忽地一热,自己也不知道这样问有什么意义,总之下意识地开了口。

    “你知道欧阳浔一整天都在说服我吗?”

    话刚出口,她就明白了,自己并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她只是心里一片烦乱,所以卑劣的、同样不想让他好过罢了。

    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她嘴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复杂弧度,等待着霍坚的回应。

    男人挺拔壮硕的身形,在交交错错的树影之间像是饱经风霜的古岩,他泛着蜜的眼眸看着她,好像整个生命里只有她一样。

    “您知道该怎么做。”他说。

    得到了令人生气的答案,辛秘也不记得自己带着冷笑回应了他什么,也许是“那就如你所愿”或是“我当然知道”。

    总之她将霍坚丢在了水边,自己提着裙摆,步伐笔直地回到了营地里。

    营地已经生起了篝火,欧阳浔正坐在火堆边上削肉干,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一张温和带笑的面孔看过来,眼睛里映照着灼灼火光。

    辛秘不想与他虚与委蛇,在他张口之前就率先出声:“过来。”

    很短的两个字,欧阳浔眼神闪烁了一瞬,便从善如流地搁下手边的东西,拍拍衣摆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好。”

    辛秘带着他,与从溪水边回来的霍坚擦肩而过。

    她没有去看他,但她能感受到,霍坚的目光追随着她,从经过时的侧脸,再到走远后的背影,都有种火辣辣的被注视感。

    可她也没有回头,顶着直直的视线,走到了溪水反方向的断崖。

    露营的这片空地正在一处悬崖边上,看痕迹,应该不是上次地动造成的,而是已经存在了很久,断崖边上还有水流冲刷的河道痕迹,在春夏时分这里应该是一道小小的瀑布,秋冬枯水,水流断绝,便是平坦的断崖。

    崖边风声凛冽,辛秘长发被纷纷扬扬地吹起,她随意理了理,望着下方在夜晚黯淡无光的水潭。

    那水潭很小,也就方圆不到一里,没有月光洒上去时黑沉沉的,从高处望下去,它仿佛一块圆圆的黑洞。

    “您叫我来,是要说些什么呢?”欧阳浔在身后出声。

    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恭顺,与以往毫无差异地站在几步之外。

    “你接近我,又是要说些什么?”辛秘问他。

    欧阳浔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眼眸黑得幽远,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良久,读懂了她面上的认真,欧阳浔也收起了唇边的笑意。

    “我以为您知道的,”他不笑的时候,声音甚至有些严肃,“……我仰慕您。”

    得到这样的答案,辛秘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有些疑惑般,轻轻挑了挑眉毛:“为什么?”

    欧阳浔自嘲地一笑:“我向您描述过的,我的过去……那些经历让我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结,很多时候都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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