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оùщèииρ.мё 两只宝狐-争
第(2/3)节
苍白的水墨绘卷,倦倦地靠在金丝雕线的美人榻上,即使快要进入暑日,也披着厚重雪白的貂皮。
单名一个梓,辛梓,是如今宫中那位盛宠正浓的贵妃辛枝的胞弟,都是辛家这一辈的嫡出儿女。
两人对坐着喝了会茶,假惺惺地往来了一小会,直到霍坚忍不下去这种太极拳法,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轻咳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霍大人,您不觉得您的要求有点失礼吗?”这位如今的辛氏当家人微笑着看他,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您要求,我们家的家神跟你一起同行,不能告诉我们理由,还不能带私兵?”
霍坚心知自己的到来本来就不受辛氏欢迎,还提出这种离谱的要求,人家瞪他也是正常的。
但他没有退让:“霍某会拼出性命保护狐神的安全。”
辛梓倦倦地扫了他一眼,眼下有着浓浓的黑青,神色却锋芒尽露:“……恕我直言,霍大人,梓还叫你一声霍大人是敬称,但论官职,你只是一个被废为庶民的败军之将,梓凭什么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们辛氏的家神?”
瘦弱的年轻人出口辛辣,再无一丝弱势:“如今桑州城外天下大乱,我们辛氏夹在叁家之内本就不得安宁,若家神跟你走了,岂不是要被那虎视眈眈的两家撕碎?”
“因而这次出行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霍某不敢告诉你们理由。”他不肯退让,一座小山般魁梧的身形坐在锦绣堆成的软椅上,像骑着自己昔日的战马般紧绷。
辛梓扫他,细长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碰撞出声:“没有理由,没有口谕,我们不可能让一个罪臣带走家神。”
他不再喝茶,嘲讽地拱了拱手:“送客。”
霍坚站起身来,他眉眼沉沉,像被风霜浸湿的古老石像:“霍某身怀要务,不能告诉他人理由……但我可保证,不会为难桑州,也不会为难辛氏,霍某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平息战火,让世人于久战苦难中得到安宁。”
辛梓眉眼动了动:“但你仍是罪臣之身,何来要务?”
他浅浅的茶色瞳孔有些薄凉的审视:“陛下为何要用你?”为何要用一个已被罢黜的将军?
霍坚自己也不知道。
那位坐在云鸟宝座之上的陛下,文质彬彬的面孔,看着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是对他的战败而失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能戴罪立功吗?还是……只是不想看到他在眼前出现,又担心他曾经的部下哗变,只好给他派这样一个玄之又玄的任务,让他远远离开朝堂呢?
他想不明白。
但那位终究是他所效忠的陛下,他也终究是大历的臣子。
于是霍坚没有出声,他沉默地立在绵软的地毯上,像块冷硬的顽石,与这一方锦天绣地格格不入,又一步不退。
辛梓咬牙,正想挥手喊护卫将他推出去。
香炉蒸腾的白烟动了动,他浅茶色的瞳孔敏锐地一瞄,像是知道了有什么即将发生,只好强行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让家主如此恭敬的存在,霍坚反应过来是谁来了。
袅袅的白烟缭绕起来,团纱笼回,如雾似幻,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沾染了泥土的皂靴。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消散,裹挟着似乎是阳光又似乎是花朵的馨香,那双嵌着颤颤绒球的鞋子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绣着硕大花朵的裙摆堆迭在地毯上,天生的雍容华贵。
“您来了。”辛梓率先出声,他声音里没有太多畏惧,更多的是亲近,他似乎和家神关系不错。
那把玉石嘈切的嗓子又响起来了:“你身上明明带着那个鸟皇帝的手谕,为什么不拿出来?”
鸟皇帝……
霍坚错愕,一时间因为这个粗听大不敬但细品又却是如此的称呼而些哭笑不得,又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