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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冯周正自己和自己纠结着,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刚抬头,就见前面那位也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显然也没好好听课。
物理老师喝了口水,问道:“站着干嘛呀?”
“啊,”虞少淳顺势伸了个懒腰,“站着活动一下,坐得有点累了。”
冯周觉得他胡扯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
他路过虞少淳身边的时候小声说:“让你上去做题。”
虞少淳恍然大悟,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上讲台。
冯周掐着长度掰了块粉笔,回头读题,读着读着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题是当时他在新西方物理试听课上写的那道题。
也是
他和“莪昰迩的命”第一次交流的那道题,甚至当晚对方过于惊艳的积分算法过程仍历历在目。
冯周定了定神,抬起手,工整地写下一个“解”字。
“两块厚度相同的木块a和b紧靠着放在光滑的水平面上,另一块木块c落在”
所以把bc看做整体,以c的初速度方向为正方向。
冯周手很稳地在黑板上建了坐标轴,开始画图像。他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人,就见虞少淳也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坐标轴。
虞少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曲起手指微微敲了敲黑板,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比赛不?”虞少淳轻声说,“看谁想得更快。”
冯周心里久违地燃起了一簇名为“胜负欲”的小火苗,微微点头,又提笔继续画他的图像。
他能感受到旁边的人也在做和他一样的事,画一样的图像,列一样的方程。他知道虞少淳写完动量定理的公式后习惯直接在下面列机械能守恒的方程,然后再用微积分计算加速度,因为那是两个二次函数的图像,就和那个夏夜他们在qq上探讨的第四种方法一样。
这是冯周无数次研究过对手的卷子后记住的他的习惯,甚至连虞少淳写字母时最后一笔愿意往上提这种小细节他都记得。
尾巴上翘的字母很好看,就像虞少淳笑的时候弯起来的眼角。
在粉笔尘灰飞扬之中,冯周又恍惚间回到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多功能报告厅,一身亮橙色衣服的少年插着兜站在黑板前抬手写下一个个化学公式,稳操胜券的样子,却因为半路杀出的一个冯周整段垮掉。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应该于冥冥之中意识到,自己和虞少淳合该是命定的对手,因为整个学校,或者说整个d市都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和他斗这么长时间的人了。
不知不觉间,刚发现所谓真相时的震惊与恼怒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和这个人互相了解的半年里,还是快乐远超过不快乐的。
冯周最后一笔落下,旁边的人也同一时间完成了自己的解题过程。
“这两位同学完成得非常快,大家来看看他们的解题方法,”物理老师说,“冯同学和虞同学非常默契,他们都选了图像法,这个图像法我们大家注意一下,因为是要重新建立运动系的”
默契?
能不默契吗?
冯周记得住虞少淳写字解题的习惯,虞少淳又何尝不记得他一贯的思考方式?
所谓对手,就永远都要比别人更了解彼此,这样才能见招拆招,不会落于下风。就像跳探戈,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永远在试探,但又永远不会越界。
有时候“宿敌”这种东西斗着斗着就变了味,总会掺杂些关于“惺惺相惜”“棋逢对手”,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情感。
第61章
冯周决定勇敢一次。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道歉”称作勇敢,但如果是做这件从来没做过而且有风险的事,那姑且可以称之为“勇敢”。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冯周在后门拦住虞少淳。
他憋了一个下午,打了个十七八个腹稿,却在和道歉对象面对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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