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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自然都抛向这位声名远播海外的年轻舞团团长,前两个问题沈娇宁都轻松地回答了,轮到第三个记者,他却问:“祖国边疆发生了残酷的战争,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跳出高水平的舞蹈,哗众取宠,你真的对祖国有感情吗?你不觉得羞愧吗?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跳舞呢?”
这话一出,观众们就被他带偏了。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边疆战争刚刚结束,他们却还在演出,颇有“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意味。
台上的舞团成员却都愤怒了。
尤其是翟小凡,她觉得这记者简直诛心,他们团长已经要靠药物入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却来这里问她为什么有心情跳舞?
翟小凡气得想骂那个记者,被沈娇宁拉住了,她淡淡道:“我也很遗憾我不能亲自上战场,但我是舞者,跳好每一场舞是我的责任。”
那个记者还不放过她,想要继续提问,被一头冷汗的剧院工作人员拦下了:“三个问题到了。”
沈娇宁盯着那个记者良久,又看了看台下的观众,说:“我不太想把话说得太尖刻,那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今天不得不这么说。”
“舞者这个职业,遭受了太多的偏见,十几年前,大家觉得跳舞是资本主义,砸了舞蹈学校,现在大家又觉得战争期间不该跳舞。可其实舞者就和工人、老师、医生一样,跳舞就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奉献一生的事业。工人创造物质财富,舞者创造精神财富。就像我不会问你,战争刚结束怎么有心情出来采访一样,你的问题是对舞者的极大不尊重,请你向我们道歉。”
她的回答让观众再次鼓掌。
剧院工作人员抹了抹额头的汗,没想到随便点了三名记者,居然有人故意发难,幸好沈团长给力,完美地应对了。
那名记者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最后匆匆道歉,缩在人群中溜走了。
这位记者的提问和沈娇宁的回答,被其他记者记录下来,尤其是她关于舞者职业的那一段话,几乎被完整记录,发表后得到了所以舞者的认同。
舞者只是一种职业,不该遭受歧视,以后谁要是发表对舞者的偏见,他们就拿出沈娇宁同志的话给他们看。
报纸上都刊登出来的句子,那肯定是极有道理的。
……
《玫瑰与我的祖国》演出后,关于战争与和平的讨论占据了众多报纸的头版。
许多笔杆子从这一部舞剧出发,引经据典,强调要保卫来之不易的和平,斥责那些试图向我国挑衅的国家。
两天后,南方部队终于从前线回来,当时沈娇宁正在舞团指导大家排练,王立国忽然匆匆地跑进来,颤声对沈娇宁道:“沈同志,你看去医院看看顾团长吧!”
沈娇宁血液都快凝固了:“他怎么了?”
“还没醒……”
沈娇宁整个人晃了晃,被旁边金夫人扶住,舞者们慌乱地喊着:“团长……”
她靠着金夫人,慢慢缓过神,对王立国道:“去医院。”
顾之晏在军总医院抢救。
沈娇宁隔着玻璃,看到他血色全无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满是各种医疗仪器,她手指掐得泛白,才没让自己倒下。
“怎么伤成这样了?”不是最多残疾一条腿吗,怎么就性命堪忧了?
“沈同志,你要撑住啊,团长是为了全军胜利才受的伤,他是大功臣,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还在边境呢。”王立国说着,又喃喃地补充一句,“起码他还被人带回来了……”
他说得轻,沈娇宁又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她只是痴痴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泪意朦胧,这个时候别人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陪着一起过来的金夫人让示意王立国先走,她们在这就行。
沈娇宁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三天的。她身边一直有人陪着,劝她吃饭休息,可她却注意不到对方究竟是谁,心里眼里全是虚弱躺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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