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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逸修眉一挑,找到了目标。
展柜低矮,为了看得仔细,他直接趴在玻璃展窗上,脸贴上死瞧。那样子不像是欣赏艺术,倒像是努力在画里找寻什么。
朱宇愈加迷惑了,“哥,你到底想看啥?”
“你管我。”任南逸目不斜视,只冲朱宇摆摆手,“去去去,边儿转悠去,别烦我。”
“……哦。”
朱宇溜达到不远处转悠去了,任南逸心无旁骛地在眼前的《宫宴图》上开始地毯式搜索。
按照这画作的介绍,这画绘于盛文末年,应该就是容汐所在的年代,然后还说这画里画了许多宫里头的人,有内廷女官。
这意思,就是说这画中该有容汐喽?
反正任南逸就是这么理解的。
哼,那女人不是非说自己是古代人嘛?
那他倒要瞧瞧,古代的容汐和他见到的那个容汐,长得是不是一个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任南逸在那画前仿佛站成了雕像。
他眨了眨干涩发痛的眼睛,终于收回了一无所获的目光。
“一个个柳眉细眼的,古代女的明明都长一个样儿……”
任南逸心中郁闷,脱口道,“都没有她好看。”
……
啊呸!他在放什么屁话!?
那女人才不好看!丑死了!
他为什么要来看一个又丑又坏的女人?
什么玩意,他才不稀罕看呢!
任南逸咬着牙转身就走,目光扫到朱宇正站在不远处看画,他大步走过去没好气道,“走了别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懂。”
朱宇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谁说我看不懂?”
任南逸瞥了眼朱宇面前的画——《月夜雪梅图》。
画上一株红梅傲雪,又复题诗,字迹苍劲,画上落款“盛文二十一年一月初七御作”。
任南逸轻哼,抱胸斜瞅朱宇,“那你倒是翻译翻译,这上头的诗写的什么意思?”
朱宇一笑,胸有成竹。
“梅花,红色的梅花,还下雪哩,月亮一照,哈哈!真好看!”他洋洋自得,“不就这意思吗?”
任南逸嗤笑出声,“你这话要是让人家皇帝老儿听见了,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咋了?我这话,话糙理不糙嘛。”
任南逸冲朱宇摆摆手,转身往出口走去。
“行了行了走吧,不带你这个文盲在老祖宗面前丢脸了。”
朱宇有些憋屈,在他背后小声嘟囔:
“可那幅《宫宴图》,你脸趴玻璃上看了半天,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吗……”
“闭嘴。”
第18章交易
卉木萋萋,春红灼灼。
红墙碧瓦之间虽是金翠辉煌,但待得久了,难免让人觉得沉闷压抑。故而宫里头的主子们大都喜欢摆弄些花草,好歹添些生气与活泼。
正值春日千红,又逢上巳佳节,照往年惯例,花房都会往各宫送些时令花卉,既是应景添喜,也是讨主子们欢心。
此时延华宫宫门大开,花房婢女正捧着姹紫嫣红鱼贯而入。
沐礼已毕,贵妃此时正在梳妆,大宫女们都在殿内服侍主子,院子里只留些扫洒宫女在指挥花房婢女搬花弄草。
花房婢女丹荷从花车上挑了盆不费力的夏兰摆进院里花坛,转头却见好友棠红抱着盆笨重的颤风娇走了进来。
丹荷过去搭了把手,在棠红耳边小声揶揄道,“哟,今日干活倒是积极。”
“难得被派来延华宫送花,自然得好好表现。”
丹荷抿唇一笑,听出了这话里的心思。
“怎么?逮着机会就想在主子面前邀功,指望主子奖赏你,提拔你?”
将颤风娇在花坛里摆正,棠红直起腰来,掸掸裙上灰土,压低声音道:
“难道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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