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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韫掐紧了手心,身子软软地伏在他怀里,美人眸盛着灼泪,她贴在他脖颈处,软哝似透着抹哭腔说:“爷下次不许这样,叫旁人如何想妾身。”
她性子强势,再如何服软,说话时也会透些出来,一个不许用得甚是霸道。
可即使如此,傅昀也有些许愣住,成亲近一月,他何时见过她这般。
他将人抱了个满怀,怀中的人似软若无骨,贴在他怀中,荡出一抹涟漪,傅昀堪堪垂眸,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好,本王记下了。”
周韫埋首在他脖颈,眸子中闪过一丝讶然,原是服软这般好用。
她半眯着眸子,透着些情绪,似在算计着什么,轻勾了勾唇。
到了贤王府,傅昀先下马车,才转身伸手将周韫接了下来,这一番动作,叫不远处的马车生生停了下来。
朱红色门前,周韫踩着木梯下了马车,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脚下一崴,险些从马车上栽下来。
傅昀呼吸一滞,手上稍用力,将人生生拉过来,栽在了他怀里。
微顿,傅昀狠沉下眸:
“看路!”
周韫哂然,窘迫地抚了抚脸颊,呐呐地说:“知晓了。”
提花帘子半开,女子透过间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几乎刹那间,庄宜穗放下提花珠帘,她垂敛着眸,捏着书一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着白。
只剩半月,她就要嫁入贤王府。
昨日尚宫局将王妃嫁衣送进了庄府,不知为何,她今日忽地心血来潮绕了路,经过贤王府附近。
谁知,就这般巧,竟会看得这幕。
她闭了闭眼睛,忽地想起刚刚看见的场景,贤王府前一片安静,丝毫没有半月后主子爷即将大婚的喜庆。
半晌,庄宜穗松开手,脸上恢复平静,她敛眸轻声讽了一句:“贵妃好算计。”
她敲响了马车的壁侧,淡淡地吩咐:“回府。”
她是正妃,日后总站在贤王身边的人,贵妃再如何算计,周韫再如何得宠。
妾终究是妾。
上不得台面。
在庄府马车的后方,周韫进府前,似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一眼。
她几乎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总有人看似清心寡欲,若真如此,她又怎会出府一次,就撞见庄府马车一次。
装得太过,就显得忒假。
忽地,脑后搭上一张手,傅昀沉沉的声音传来:“好生看路。”
周韫回头,忽地对上傅昀视线,沉得深不可见,仿若将她的心思皆数看透一般。
周韫微顿,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才堪堪垂眸。
踏进府门的那一刹间,她忽地开口:“爷,可看见了?”
她没说看见了何,但傅昀却是平静地“嗯”了声。
周韫拧了拧帕子,心道果然,她面上若无其事地哼着:“爷还有半月就要娶正妻,正经的洞房花烛夜,可觉欢喜?”
她踩着青石路,一步一步走得甚缓,给足了身后人说话的时间。
但傅昀只稍用力按了按她肩膀,轻斥:
“女子家,说甚混话!”
周韫不忿地咬了咬牙根,你们男子都做得,还不许女子说上一句,好生霸道。
她垂眸,小声咕哝:“不说就不说。”
傅昀盯着她,半晌,低低叹了口气:
“你招惹她作甚。”
她终究是正妃,这后院日后皆由她管着,周韫这时招惹她,就算得了一时之快,可有想过日后怎办?
傅昀料想,她定是没有想过的。
周韫不耐听他说这些,总说得好像,她不主动招惹,日后就可和庄宜穗相安无事了一般。
痴人说梦,都不敢如此想。
一妻一妾,怎能好生相处?
想至此,周韫刚敛了不到半日的锋芒又是尽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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