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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后退一步。
贝梨呼吸一沉:“莱西叔叔让你做先锋,试试看我的态度,想让你把我带回去。”
莫穗亚转身回来,瞒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交代:“梨,莱西叔叔和筠姨要订婚了,筠姨很想你,他们都想你能回去,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和结婚仪式。”
贝梨没应,微微歪头,自顾自问着:“我的事爆出来多少了,竟然能让激进派去砸你的店,让你在赫尔辛基毫无立足之地?”
莫穗亚叹口气,“爆的最大的,你那幅成名作《湖中人》被爆出来购买人是莱西叔叔一手策划的,你的成名是被包装出来的,自然也不该拿着这个成绩被破格录取进芬兰美术学院。”
“欧洲画圈形成一股抵制你的风潮,我的画廊之前一直售卖你的画,你不在欧洲,他们就拿画廊开涮。”
大致把欧洲现在的情况概括一下,莫穗亚就不说话了,贝梨也没出声。
没什么可解释可气愤的,说的都是实情。
当年她从美国辗转到芬兰,高三已经过去一半,她成绩本就不好,再学也不学不来什么,好在对画画有点兴趣和天赋,莱西叔叔就找了老师教她画油画,恶补半年之后,她画了一幅《湖中人》,拿到拍卖会上拍卖。
才学半年,即便她有天赋有灵气,也可以说是粗糙破烂不堪,好在她那幅画走的是抽象派系,就算看不懂,也能找借口说是画太高深,你欣赏能力不够。
就这样,莱西叔叔暗中安排人以史上最高价拍下它,贝梨的名字在欧洲画圈也一战而响,一跃成为当代最年轻天才画家,知道她现在没学上的时候,芬兰美术学院专意派人请她过去读大学。
后面的事情就顺了,她在芬兰读了四年,转变派系,舍掉抽象派,入现代主义去写实,拿着真正的能力考进巴黎美术学院。
但后面的成绩再好,再真实,也不能改变她第一步造假的事实,走的第一步脚底就踩了污泥,后面走再多路,也抹擦不去过去脏污的脚印,而且这也是莱西叔叔手里握着她的一个把柄。
后来觉得情况不对,毕业后她麻溜舍掉当代最年轻顶尖天才画家的头衔,从芬兰回国。
现在的事情证明,她当初的直觉是对的,遁走也是对的。
炸掉耳朵的摇滚乐响彻大厅,她们周围却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将喧嚣热闹隔绝在外,只余沉寂到压抑的气氛。
莫穗亚总觉得缺点什么,嘴里干得厉害,晃了晃捏着酒杯的水,想再喝一口,手腕动了才想起刚才已经喝完,她咽了咽口水,“梨,你别怪莱西叔叔,他那么爱筠姨,筠姨又想你想得夜不能寐,日渐消瘦。莱西叔叔原本是打算直接把你绑回去的,但筠姨阻止了,她不想打扰你。”
“我给你打电话又没用,莱西叔叔只好用手段让你回去了,他真的希望你能参加他们的订婚和结婚礼。”
贝梨唇角轻挑,忽地讽笑了下,打断她的话,“所以我之前没听见一点风声,是因为现在抵制我的风潮只在欧洲,还没蔓延到亚洲是吗?你的画廊只是个警告,如果我没听你的话回去,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我了是吗?”
贝梨托起她端酒杯的手腕,手里的酒杯和她手里的空酒杯相撞,一道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起,“干杯。”
她仰首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完,捏着杯子的手一松,“哗啦——”
玻璃高脚杯在走廊上摔得稀烂,溅到她们光裸的小腿上,划出几道细微痕迹,很快见了血。
贝梨笑着,轻声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说了不会回去,就不会回去。不就一个头衔嘛,谁在乎呢!”
莫穗亚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趟中国之行,不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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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将邮箱里的文件一份份看完,甩了甩僵硬的脖子,抬头往墙上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不知道他们去酒吧回来没有,他翻出贝梨电话,想给她打电话问问。
他准备拨通的时候,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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