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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秦浈这个提出质疑的人,反倒先为唐斯羡的来历找了合理性。许是她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唐斯羡会再欺骗她,也许是她本就无法真正舍下这个人、这段感情。

    “可大理人也说这边的话吗?”秦浈的理智让她保持了两分质疑。

    “大理也并非全是大理人,那边有许多便于两国百姓互通往来的茶马市,在那些地方长大的人,会说大理各部族的话语,也会说中原的话。而我会说这儿的话,那是因为我祖上便是饶州人。”

    说完,又说了两句彝语。

    秦浈有些感兴趣:“这话何意?”

    “对不起,骗了你。”

    秦浈一怔,以为唐斯羡又在说谎:“你——”

    唐斯羡抱着她:“我完全没想到我会来到这儿,也没想到刚好有一个人在户贴上的容貌描述能与我这般一致,更没想到我会遇到你。若是我一开始便是唐斯羡那该多好。”

    秦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了。

    她想了想,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那你,会回家去吗?”

    唐斯羡道:“浈娘,我回不去了,那里很远、很远,骑马、乘船都到不了。而且那里也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

    秦浈似乎明白为什么唐斯羡能如此像“唐思先”了,因为她何止是户贴上的容貌描述与唐思先相似?那孑然一身的孤苦也相似,——甚至唐思先还有唐清满这位姐姐,而唐斯羡却是一个家人都没了。

    迟疑了片刻,秦浈还是抬手拍了拍唐斯羡的背,问道:“你何以也被盗贼追杀?”

    唐斯羡思忖该如何用秦浈能理解的方式阐述自己的身世。

    没想太久,她便道:“我爹曾是茶马市的军将,职责便是缉捕盗贼、巡查茶马市,防止有人走私香料、盐等物。因他截获了不少香料、私盐,捉拿了不少贩子,因而得罪了他们背后的豪民——也可以称之为盗贼。”

    香料、盐、茶酒等都是禁止私营的商品,诸如私盐贩子,一般抓到便会处以很严重的刑罚。唐斯羡以此来举例,也是想形容得更贴切一些。

    “所以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被他们残忍地杀害了。”唐斯羡平静地说道。

    有多残忍?秦浈不必问也猜得到。她甚至觉得,唐斯羡如此害怕虫子,或许与这桩往事有关。

    “我跟我娘并不在家,因此逃过一劫。可是我娘后来也病逝了……再后来,我也得罪了那些盗贼,便被他们追杀,失足坠江。”

    秦浈心想,难怪唐斯羡对大屋里的那群盗贼能下狠手,因为她对盗贼恨之入骨。

    听完这些事,她觉得唐斯羡像是把话说清楚了,但又像没说清楚,可她的心偏偏安定了下来。

    须臾,秦浈拍了拍唐斯羡的耳背,让她放开自己。

    “能放开我了吗?我不舒服。”

    唐斯羡身子一僵,心如坠冰窖。

    秦浈因为她的拥抱而觉得不舒服,说明秦浈是打从心底里不会原谅她的欺骗吗?

    唐斯羡的心绞痛一般,疼得她思绪有些紊乱。

    “你的脸、衣服都是郑经纶的血,我看着这颜色,闻着这气味,着实恶心。”秦浈低头检查衣裳,“若是阿唐回来发现衣裳沾了血,怕是日后都不敢穿这衣裳了。”

    唐斯羡愣了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耳聋,听不清楚秦浈在说什么了。

    秦浈微微仰头看她,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看似仪表不整的同时,又有些凶恶。

    对比杀人不眨眼的唐斯羡,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遇到无法用正常手段解决的事情,或者想出一口恶气时,便暗暗下手揍人的唐斯羡,——虽然莽撞,但还有青少年人的活力。

    想到这儿,秦浈拿出巾帕,沾了些水,便给唐斯羡擦脸。直到她脸上的血迹全无,又恢复了那张看起俊朗秀气中又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野性的脸蛋,秦浈才点点头,表示满意。

    “娘子……”

    秦浈的神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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