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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魏青娘是个外姓人,这些年,我们夫妻对她多有包容,也是因为她能承欢膝下,讨您老人家的欢心。父亲死了,您寡居多年,儿子知您寂寞,养着那魏青娘,其实如同养个猫狗一般,是您晚年的一个乐趣,儿子和媳妇也就当她是您养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可如今,为了您跟前的一个小玩意儿,要毁了这个家了!”
面对儿子的控诉,老夫人再忍不住,一拍大腿,呵斥,“你说够了没?!别以为把你父亲抬出来,我就得被晚辈教训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从刚生下来,才这么长……”老夫人两手比了个枕头大小,“才这么长,除了吃奶,什么都不会!你生病时候,是我一宿一宿不合眼,看护着你,好容易才把你拉扯长大。你父亲还去了,我们孤儿寡母度日何其艰难!你如今翅膀硬了,看为娘老了,欺负起亲娘来了,你忘本!”
老夫人越说越气,竟然号啕起来,池瑞回顾下原身的记忆,他这老娘,每次不如意,就撒泼哭嚎,儿子心软,就依着她。
又来这一招,可惜,自己不吃她这一套。
可是有心不理吧,这老太太还哭上了瘾,没完没了了。池瑞掏掏耳朵,真闹心!难怪原身招架不住,一次次退让。这魔音洗脑,效果真强。
等到老太太哭诉第二遍“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池瑞就开始有样学样,也哭起来,哭他爹,“爹呀!你死的早啊!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若不是你早早给儿子订下了李家这门好亲事,儿子哪来的县丞给撑腰,才保住了诺大的家业啊!我们母子早被那起子黑心的亲戚给活吃了啊!”
儿子也哭起来,老夫人有点吃惊,听见儿子说起当年靠着他岳父家才保住家业的事,她面皮有些挂不住,哭得噎住了。但是,老夫人不想落了下风,其他的事情不行,哭还不行吗?她还不信了,哭不过儿子?
于是,老夫人就继续哭诉,“老头子啊,你看看吧,儿子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啊!你快来带我走吧,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啊!”
母子俩的哭声犹如二重唱一般,此起彼伏,一个哭“老头子”,一个哭“亲爹”,只是不在一个调上,听着不大和谐。
“啊~”池瑞把音调提高了一个八度,哭腔拿捏得稳稳的,渐渐地哭出了心得,这新学的抑扬顿挫的哭诉也是渐入佳境,“爹啊,儿子实在过得苦啊!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得你儿媳妇又有了,本来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如今全毁了!就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外姓人,吃咱家的,穿咱家的,还祸害你儿媳妇和孙子啊!你亲家公骂咱家忘恩负义啊!爹啊,儿子为了娘亲养个小玩意儿取乐,连名声都毁了啊!”
被儿子这番指桑骂槐,老夫人的哭声停了片刻,亲儿子借着亲家公的名义,连“忘恩负义”都骂出来了,这还能忍?
老太太狠了心地跟儿子斗哭,岂能轻易落败,于是便拍着大腿,增加气势,“老头子啊!不是我老婆子图取乐,实在是你走后,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啊!那伺候的奴婢再伶俐,那也是下人,不如外甥女贴心。我老婆子不过是替你当个看家狗,不放心孩子们罢了,若果然儿子媳妇嫌弃了,走了就是了。老头子啊,你爬出来啊!你带我走----吧!”
老太太走后一句“走----吧!”哭喊得那叫一个壮烈!
池瑞不甘落后,也坐在病床上,拍起大腿,现学现卖,“爹啊!儿子没法活了,媳妇,媳妇伤了身。儿子,儿子寒了心。表妹,表妹太淘气。亲娘,亲娘不给活路!啊~儿子不能活了,无颜见妻儿,无颜见岳父母和大舅子啊!那是我们池家的恩人啊!儿不知该怎么办了!爹啊,你要是从地下爬出来,带娘走,顺便把儿子也带走吧!”
老太太心里这个气啊,自己说要走,和儿子说让老头子爬出来带走自己,那是不一样的,怎么儿子这么一说,就汗毛倒竖呢?
可是,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场!老太太一想,自己是他亲娘,他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输给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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