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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被祖父,被胞弟算计的她,游学归来忍辱负重地娶了一个女子为妻,却明道理,有颗善解人意的心。
春家大小姐天性潇洒,春承自己也承认爱玩,多情浪子,端方君子,怎样都是她。
病房陷入短暂的安静,春承慢慢放过了那一根根柔软细嫩的指节:“谁让秀秀是我未婚妻呢。”她故作苦恼道:“寻常未婚夫妻能享受的那些,我也想给你。秀秀是嫌我太多管闲事了么?”
她存心说得可怜,至秀轻而易举上当,那么聪明的女孩子,碰到感情的事,单纯的像只小白兔。
两个互不明心意的人迂回着撩拨,春承伸手捏了捏她小脸,手感好得出奇,不到十七岁的女孩子,清甜可口,如满了甜水剥开壳的荔枝,什么都不做都像勾引着人去舔舔。
至秀被她捏得一阵羞赧:“你又在冤枉我。”
“哦?”春承低头看她。
至秀重复道:“你总是冤枉我。”
“好。那是我不对,我不该胡思乱想冤枉秀秀。”
冷峻漠然,矜持高傲的人一旦全心全意地哄人,很少有人招架得住。且至秀见过她冷漠的样子,见过她不开心的样子,恰巧,也见到她最肆意飞扬的时候。
十三岁的春大小姐,策马驰骋四方。哪怕如今的春承身子病弱,失去了前世傲人的身手,可在至秀心里,她永远是那个一次次救她于危难的女中豪杰。
至秀抿唇轻笑:“以前我都不敢想,你会哄人。”
“为什么不敢想?”
“因为你太高了。”
“什么?”
眸子里映着她的影,至秀爱极了她这一副天真迷茫的眼神,轻声慢语道:“你身姿秀美,站起来高我至少半个头,你成就比我高,站得比我高,你如高山上纵酒而歌的剑客,我呢?是被四面墙囚禁的小可怜。
我向往外面的天地,等我真得有幸见到那方天地,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最高贵。那些人,都没你好。”
这是为数不多的当面倾诉自己的内心,只言片语,饱含的深情或许春承还不懂。
动情,不见得懂情。情薄之人,要去理解情深,太难。至秀如今不做奢望。
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
而春承不同。她是多情浪子,而追求浪子的一颗痴心,无异于难上加难。
果然。春承调笑着捏着她的下巴:“嘴怎么这么甜?是不是背着我喝蜜水了?”
“没有。”
一人低头,一人仰头,四目相对,温暖的光线照亮素白的病房,至秀就坐在床边,怦然心动:“春承。”
“怎么了?”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
春承不明白:“像什么?”
害羞的女孩子被她漂亮的眼睛深深吸引:“你捏我的指尖,在我手指跳来跳去,你捏我的脸,这会又捏我的下巴,你这样子,像极了那些风流的公子哥,放荡不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吻上来。”
“吻…吻上来?”春承被她说得心猿意马,燥热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往上窜:“秀秀……”
“做什么?”
“我……”
微凉的指腹捻磨着尖尖的下巴,至秀呼吸微乱,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若有可能,她想最起码在这场感情中,是春承先告白。红晕悄悄爬上脸,着实好看。
女孩子羞涩的时候,再清冷再高不可攀的美人都会被染上人间热度。春承目不转睛看着,口干舌燥,那点情意在她血液里激荡,似燃烧,似要从身体冲出来!
“我…我想做点以前没做过的,秀秀,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委实不够诚恳。
至秀心底不可避免地发出喟叹,长长的睫毛罩下一层浅淡的影,她的声音细弱,带着点点喑哑,莫名的,蛊惑。
如仙子凌驾云端,如妖精在暗夜跳舞,矜持、挑弄。仿佛明净清澈的湖面,能照出人心种种情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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