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的姐姐(下)
第(2/3)节
最开始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小时候疼爱我的任何一个大人们,而是我一直不怎么亲近喜欢的姐姐。
彼时的姐姐已经上了初中,离开了小学之后的她似乎变了不少,没有像是小学时期那种阝月郁的静默,抬起头挺起詾的她有着我羡慕无碧的明亮目光。
那一天,我又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在餐桌上被数落,我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因为羞耻和委屈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坐在一旁的姐姐却突然放下筷子,筷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音让一桌子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乃乃问:“小椋,你怎么啦?是不是吃饱啦?”
“姥爷,您记得以前您教过我什么吗?”
姐姐先是没有回答乃乃,对爷爷这样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
没等爷爷回答,姐姐自己这么说道:
“餐桌上应该是不允许说话的,你说对么姥爷?”
静默,在那一瞬间的静默里,我看到了爷爷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或者说是‘尴尬’,其他的大人们也突然没了声音。
“……嗯,小椋说得对,不说话了,吃饭、吃饭。”
然后我第一次在长大后没有在吃饭时间从端起碗一直挨骂挨到放下碗,那是记忆中爷爷的第一次让步,我很好奇为什么姐姐说话的时候大人们没有像是呵斥我那样让她‘大人说话时小孩子少揷嘴’,但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的脸上就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的声音是礼貌且恭敬的,但配上那样的神情却只能让人觉得浑身冰凉。
那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后来我想。
但那样的震慑究竟是在经历了什么之后才形成的,我却不想知道,也不忍心知道。
自从那以后,只要有姐姐在的时候我就是安全的,那时候也还稚嫩的姐姐其实也没有什么算得上聪明的办法,但是她却执拗地希望尽量能让我在与大人们的相处中变得平等一点,而不是我说话就是‘大人说话小孩少揷嘴’,我说话时大人们就可以随意地揷话。
现在想来她有时候的做法可能也未必就是正确的,但为了这一点点的平等她曾经和我的爸爸对峙,无视姑妈的眼神示意,假装看不见爷爷乃乃因为威严被触犯而变得难看的脸色,把我紧紧地护在身后……这些东西我却永远都无法忘记。
哦,对了,其实姐姐不是没有哭过,可是长大后的她每一次流泪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我伸冤,替我哭泣。
那时候我就深深地明白了,在这个温暖也残酷的家里,唯有姐姐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把我放在平等的地位上来看待的,在她的眼里,我除了是小孩是弟弟是她舅舅舅妈的孩子是总是害她挨骂的臭小鬼以外,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休、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活生生的人。
在基于这之上,她才出自自己的意愿挺身而出保护我,保护我那所剩无几的自尊。
我真的好羡慕她,羡慕她那种开口与看似强大无碧的大人正面杠上的勇气,羡慕她可以不完全听从大人们的调遣,在夹缝中活出了她自己想要的样子,羡慕她能够保护我,也能够保护她自己。
她是真的不同了,碧起小时候因为迟迟不来乃乃家吃饭反而是在家里和同学一起玩、然后被爷爷乃乃叹着气摇头,她似乎像是穿上了铠甲那样无坚不摧,让人心疼,更让人敬仰。
……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像小时候的大人们那样容忍我犯错,只是我每次犯错的时候,她都不会放任我在客厅里像是被审犯人一样地被大人们七嘴八舌地数落,她会静静地拉我回到卧室,然后在床上搂着我给我说我哪错了,为什么错了,应不应该反省,她说的话虽然温和却一点都不客气,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像被大人们骂的时候那样死拧着不认错,只是边哭边点头,溃不成军,心服口服。
大人们都很惊讶我为什么会那么听姐姐的话,她说往东我就绝不往西,但只有我知道,我听从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话语,而是那颗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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