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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他敛起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示意林茶继续往下说:“怎么救的?”

    “科院第六生物实验中心。”

    林茶一张嘴就是关键词,严明律心里的酸朽登时成了面上新生的笑。他自后贴着林茶的耳朵,给他补充关键时间点:“十年前,发生过一次爆炸。”

    “你怎么清楚?”林茶又疑心严明律的身份了。

    “我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不清楚?”

    林茶一想严明律本职科研,确实没理由不清楚这桩业内历史事件的时间节点。他了然点头,继续说:“我的父母是在那场意外里离世的。我爸是中心的技术人员,事故发生的那天,妈妈和我正要去接他下班。”

    林茶的父亲在意识到仪器数值增长速度异常后,就转身大吼让妻儿先跑,自己却留在控制室内企图操作应急降温系统,想用身体扑灭这簇火苗,结果是将自己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最小一件辐射仪点燃了爆炸的连锁反应,一环接着一环的轰然火光,追在林茶与他母亲身后。

    林茶还不到十岁,那么小一只,步子都迈不开,被他母亲拖曳着往前逃命。满世界都地动山摇。

    在转弯处有扇厚重的木门连着墙皮砸下,要堵死求生的路。林茶的母亲出于本能反应扑上前,用荏弱的背将它托起,在身下拱出一条路。

    林茶喊:“妈妈!”

    “她说,跑,快跑。”

    林茶停下叙述,炙烫的热流还在他记忆里流动,不停下来喘口气,他就会被再次拉拽其中。

    严明律听见林茶一声怆然的笑,而后他的胸膛上多了一份重量,是林茶翻转过身贴住了他的心音。严明律伸手到床头柜抽了两张纸,轻柔地按着林茶的眼角,擦拭着他源源不绝的眼泪。

    林茶哭了好一段,把心都哭碎了。严明律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一句话是适合出口的,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或许陪伴才是他此刻的最需要。

    林茶戚戚地哭着,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原来全是虚假乐观,他总以为自己很坚强。真正乐观的人应当有勇气去直面伤痛,可他从来不敢回忆这一段。

    严明律像搂着婴孩一样搂着他,下巴搁在他头顶,小幅度地左右晃动着身子。

    房间的帘幔交接处投映进一线光,是这座城市五颜六色的夜晚。这座城市,高楼并列平地而起,街道是峡谷间的沟壑,灰拓拓地展延交错,附着无数生命里铅重的悲欢离合。

    上空挂着一轮圆月,风声起了又息。

    林茶渐渐平复下来,用力吞吐着空气,呼吸得周身都一沉一浮。他想自己是时候要克服了,人总需要长大。

    他的记性很好,记得父母的每一个细节。他母亲是个美人,但她的美丽被背上的重量钳掣压制得面目全非,甚至有狰狞的凶相,可在林茶的记忆里那是她最温柔的一瞬间。她的双眸湿润,出口的每个字都饱含这世上最深的爱意:

    乐乐,听妈妈的,快跑。

    要活下去,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乐乐是我的乳名,我原名叫林乐茶。意外之后我跟叔叔出了国,但只两年叔叔就得了胃癌去世了。我回国时就把名字改成了现在的林茶。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快乐了,也很害怕再听到别人叫我乳名。”

    所以在后来朝夕相对的无数载寒暑里,严明律都只唤他小茶,乐乐这个名字是他给父母的独有缅怀。

    “回国以后,我就是个皮球,在亲戚之间滚来滚去。大人都当我辐射没干净,是瘟神。而且因为我……我有些过分聪明了,小孩子们都不喜欢我,做了坏事也污蔑给我。”

    这些卖惨的话林茶本来不想跟严明律说的,只是不知为何,给他这样温柔地一抱,就全都说出来了。

    连那人面兽心的大伯对他做的事也一并告知。一进门那龌龊的老人就把手伸进他衣服下。小东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不是个o呢?大伯一边抱怨一边拽起林茶细瘦的胳膊,把他往卧室里拖拽。林茶佯装配合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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