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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步,他对付我,我习惯了,但不该将注意打到你头上。滕芸指骨紧紧弯曲,紧攥着许从一手掌。
感知到手指微痛,因为肩伤的缘故,身躰相对的变得比健康时敏感和脆弱许多。
他脸色又白了一分,不过为了不让滕芸担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事:这件事过后,他会不会罢手?
不会,恐怕我还在这座城市一天,他就会想方设法找我麻烦。滕芸一直都清楚这一点。
那怎么办?毕竟是滕芸的家人,这件事里,他受到了牵连,但不好随意出意见。
一只灰色野鸭蒲扇着翅膀,一个猛烈俯冲,钻进了湖面中,湖水被激起层层涟漪,渐次平静下来后,野鸭没有出来,过了十多秒,野鸭从数米远的地方冒出头。
滕芸看着湖面上游動的野鸭,表qg在瞬间变得冷凌起来:我让了他十多年了,不会再让了。
小芸!仿佛是许从一的错觉,在刚才的某个瞬间里,他竟然从滕芸面上看到了一点滕时越的影子,一样都冰冷而残忍。
喔着滕芸的手,许从一唤滕芸,滕芸眼眸闪烁了一下,那些冷残迅疾地消逝,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都是许从一的错觉。
滕芸晃了晃许从一的臂膀,灿然一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啦,我没滕仁建那么卑鄙,拍照片来栽赃陷害。她的手段会更直接。
许从一心里还是觉得担心,不想滕芸有事:你如果有什么计划,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我会的。滕芸笑着,笑容里隐隐有一丝疯狂的意味。
照片这件事,就这样暂时掀过去了。
两人间的隔阂消除。
时间一晃,十多天过去。
期间许从一都瞒着滕芸他右臂受伤的事,就是宿舍内的人,同样都瞒着,借着他上课的时间,翘课去校外诊所换药。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滕芸和许从一都有课,在不同的教学楼,许从一举伞送滕芸先去五教,之后转头就从西北门出了学校。
沿着学校外侧围墙,朝诊所方向走。
视线里已经可以看到诊所,只需要过一个红绿灯,正好红灯,许从一等在路口。
还有二十多秒钟时间,许从一盯着快速减少的数字。
蓦的,旁边一辆车开过来,堪堪停在许从一面前,许从一以为车里的人要下来,往后面退步,给人让道。
但只是车窗玻璃被缓缓摇了下来。
副驾驶下来一人,面孔熟悉,数天前见过一面。
一身深色西服的男人两步踏到许从一面前,低眉恭谦地道:许少,请上车。
许从一下意识地往车后面看,车窗严实闭合,玻璃暗黑,无法看清里面坐了谁,隐隐的,许从一感觉到有股凌冽的视线,甚至穿透过车窗玻璃,直投到他身上,让他如芒刺在身,不舒服感让许从一下意识就往后面退了两步。
不需要去猜测,他知道里面坐的谁。
虽然他右臂上的伤是为了滕时越而受的,他不会挟恩图报,让他做选择的话,他会有多远,就离滕时越多远。
即便这人是滕芸的父亲,但这样一类人,感qg匮乏,什么事都遵从极端的理智,并不是值得接触的人群。
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不太方便。许从一笑脸相道。
许少,请!男人像是根本没听见许从一的拒绝,右臂遥遥举着,神qg坚毅冷然,大有一种许从一不上去,就会qiáng行動手的迹象。
这里不是学校门口,但人流量不低,加之这会红灯转绿,斑马线两端的人都开始来往穿行,许从一不信男人会動手。
他微笑保持,甚至更温軟:两点钟我还有课,真不行,抱歉,我先走了。
许从一点了下头,算是道歉,笔直析瘦的长腿朝人群中快速走去。
因为紧张的缘故,心脏跳动得异常迅疾,许从一努力克制着回头去看的冲動,等到走至街对面,进入一条小副街,接着一块矗立路边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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