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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徐乘风伤心了:“可,晚上不是还可以烧吗?中午才吃那么一点点……”

    “咱家穷你不知道嘛?”药煎好了,苏毓拿了湿布帕子揭开盖子,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养你跟你爹有多费钱你不晓得?你爹就是个吞金兽!多少银子吃他嘴里,连渣都不剩……”

    不知何时来到灶房门外的徐宴:“……”

    苏毓转头去灶上拿了个空碗,小心翼翼地用湿透的抹布包住吊罐的两边将汤药倒进碗里:“你晓得你爹用的那些笔墨纸砚有多贵吗?你晓得你爹平日里穿的衣裳一套多少钱吗?你爹每年交束脩的银子,都够旁人家一家三口什么活计都不干吃上半年的。何况你爹逢年过节还往张先生家送礼。你说咱家能不穷吗?要不是你跟你爹将银钱全卷走,我用得着活得像个叫花子?”

    站在门外的吞金兽徐宴脸红了:“……”

    徐乘风是从未想过养自己父亲会这么花钱。但他也听不懂这话里的阴阳怪气,他只是觉得这么一说,母亲确实有点可怜。

    难得的,他竟然有点愧疚:“可彩月姑姑说,家里的东西都是我跟爹的,别人拿别人用都是偷窃……”

    苏毓就猜到有人在里头搅合,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迈进来,是徐宴。

    徐宴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冷冽且隐含怒火。

    苏毓自从见到他到这么久,就没见徐宴这张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脸色。

    似乎是愧对苏毓,他进来了也没直视苏毓的眼睛,只垂眸严肃地看着小孩儿。老实说,徐宴冷脸的时候十分摄人,本身眼睛就是冷淡淡的,此时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人的时候仿佛能将人冻成冰:“徐乘风,跟我出来一下。”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本能意识到父亲不高兴的徐乘风有些不安,抓着衣摆求救地看向了苏毓。

    苏毓阴阳怪气:“张家当真是会教导孩子。”

    徐宴:“……”

    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怪不得乘风对自己母亲诸多嫌弃,徐宴没想到张家姑娘会在背后这样教他的孩子!

    因出身寒门,书籍古籍接触得少,徐宴抓住一切机会丰富自己的学识。书院里有藏书阁,他一有空闲便泡在里头如饥似渴的读书,大多时候分不出心思去关注旁的。长子养在身边,明明教导也算用心,但还是不尽如意。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隔开了母子俩才造的成这幅局面,现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挑唆他儿子去厌恶亲生母亲!

    又震惊又愤怒,但徐宴一个谦谦君子也不好背后说一个未出阁姑娘家什么,只冷着脸叫徐乘风出去。

    苏毓淡淡笑了一声,不掺和严父教子。

    这孩子从小到大,除了不能爬还吃奶的时候跟毓丫亲近过,长大了可是看贼一样对自己的母亲。

    耸耸肩,苏毓将苦药一口干了,想起来抄书的事儿。衣裳没卖出去,书要还抄不成,整个冬天加明年的春天都没有什么进项。兜里一两银子不够撑这么久,苏毓心里有点着急。

    得想个什么法子将徐宴父子俩给支出去,想来想去,苏毓皱着眉头又回到卧房。

    补药喝了两天,苏毓感觉身体里有明显的变化。一来是手脚热了,二来她夜里睡得十分沉。睡得好,脸色慢慢就脱了青,精气神也好许多。她此时坐在窗前,铜镜里的这张脸已经比初见时好太多。黄水不淌了,冻疮的红肿也已经消下去。

    除了还留了一点黑痂,但过个三四日也会掉。

    不过毓丫的皮肤是真的很差,黑黄粗糙,脸上还有些横肉,估计健身塑形能消掉。但常年用一边咀嚼食物的习惯,她这脸还有点左右不对称。苏毓龇牙咧嘴地揉右脸肿大的咬肌,心里琢磨着各种补救措施。不然弄不好,好好一张鹅蛋脸可不就成歪瓜裂枣的倭瓜脸了吗?

    苏毓有点惆怅,毓丫也太不讲究了,给她留了好多坑。这桌上,还是缺一套胭脂水粉。

    这么想着,就听到外头传来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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