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番外:公公彻夜未眠
第(6/8)节
“分明是你,当初到南京的第一晚,你非要与我约定,至迟叁年后,你若仍是戴罪之身,便要我云游四海,待看过大江大河之后,再决定是否与你一起苦熬。”她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怜惜与责备:“我一直想不不明白,你这人到底是佛陀转世,还是其实你心里并不在乎我。”她说着眼波流转,笑道:“原来你会难过。”陆景贤长长叹息一声道:“你走之后我才知道,我并没有那么大度。””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那女人站起身来,坐到了床上,陆景贤见状,也坐了过去,两人并排一起,挨得很近。只见程芷兰拉着陆景贤的手,轻声道:“自从到了南京城,我从未有过想离开你的念头,可你认准的事,怎么也不会改变,这我早就领教过了,你要我走,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她的头侧了过去,靠在陆景贤肩上,又道:“毕竟你连输了棋局都能不认。”陆景贤身子一颤,声音发虚:“我只是……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我要在这里一辈子,不得离开,可你却不必如此。”
我心想,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们虽然是内臣,可无论是寻对食还是结菜户,都与世间寻常夫妻并无不同,也要讲究“忠诚”二字。丈夫坐牢,妻子改嫁,那是不贞!丈夫就算死了,妻子也应守节。况且正经人家的女人哪有到处走柳的道理?也就只有陆景贤这种别具心肝的人能想的出来,既然这样当初干嘛要闹这么大动静出来?
这陈达虽身居高位,说话却是标准的胡同串子,众人对他这番议论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
陈达又道:“只听陆景贤忽地笑了,说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那女人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他续道:“待你真的游遍大江大河、山川草原之后,心境必然不同。若还是回到我身边,那我以后也不必担心你会离开我。”
“我当初就觉得他是个疯的,我心道。那女人也呆住了,半晌,终于说道:“你说得不错……我只游了江南,便觉得这山川江河,的确让人心境开阔。我终于理解为何徐霞客要放弃功名利禄,一心只游山玩水了。不过……”她轻轻笑道:“你就不怕我真的不回来?另寻他人看遍山水?”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只听陆景贤道:“我终日不在后悔,我实不应如此高风亮节。”程芷兰大笑起来:“你就像个赌徒,固执又反复,该有人好好约束你才是。”她说着,拉着陆景贤,两个人挪到床里面去了,我在窗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听到陆景贤发出一声闷哼,声音中带着些压抑的欢愉,接着便无人说话了。过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只听陆景贤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是赌徒,你才是庄家……”那女人低低一笑,又过了半盏茶时间,陆景贤又道:“那你为什么回来?””
那女人声音愈发柔媚:“我依你所说游山玩水,虽没出江南,就因为……回来了。但这一路也是见了不少风景,和许许多多有趣的人。”她停下来,陆景贤却一副焦躁的语气:“那又如何?”
她道:“我到了钱塘江,钱塘江大潮果然千里波涛,犹如千军万马过过境,与你说起时别无二致。又想起你还讲过,说吴越国钱氏时期,修了石堤,堤外立了十几行大木桩,叫做滉柱。北宋年间有人向杭州主帅提议,说若是把那滉柱取出来,可得数十万根好木材。那杭州主帅认为可行,便命人将那滉柱尽数取出,却发现早已朽了。可自此之后,石堤便被波涛冲撞,年年水患。”她叹了口气,语气与那陆景贤颇像:“执政者切不可只顾眼前利益。”陆景贤笑了:“还有呢?”
那女人继续道:“还有温州雁荡山,天下奇秀。曾有唐朝僧人诗云:“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濛濛”你说山顶大池,相传便是雁荡,下有二潭水,应为龙湫,这回也看见了。”她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有那西湖、太湖、淀山湖、寒山寺、梵天寺木塔、天目山、富春江……”她一口气说了好几样地名,末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每到一个地方,便是想起你说……唉,你怎么去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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